朝廷又是免税,又是赈灾,若无真腊大米的支持,粮食供给将会出现问题。
李元瑷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陈硕真会造反。
尽管李治即位,以休养生息为主,可连年天灾还是给朝廷增加了不小的负担。历史上的江南的情况自然更加恶劣。
故而对于巴法瓦尔曼,每次他来江南,李元瑷都亲自迎接作陪。
这种能够双赢的邦交,值得用心维护。
见巴法瓦尔曼撑着伞的身影出现在船头,李元瑷大笑道:“瓦尔曼驸马说好八月一起到秦淮……”他忽然瞧见巴法瓦尔曼身旁多了一位穿金戴银的拥有小麦色肌肤的女子,立马道:“草场打马球的,怎么迟了几日?”
巴法瓦尔曼高声回应道:“我夫人也想看一看大唐盛世,故来晚了,还望恕罪。”
李元瑷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丝的感动,哑然失笑,估计是这位妻管严每年都要过境三四次,已经引起自己老婆怀疑。
官船靠岸。
巴法瓦尔曼与真腊公主一并上前行礼。
“见过吴王!”
李元瑷是天朝上国的亲王,地位等同藩属国国王,在巴法瓦尔曼没有当上真腊国王之前,地位都要底李元瑷一阶。
“驸马、公主无需多礼!”李元瑷看着真腊公主,笑赞道:“多次听驸马说起他夫人是真腊国的明珠,原先孤还不信。真要有那么漂亮的夫人,还会来江南跟我们一群大老爷们打马球?今日见到真人,才知道驸马所言不虚。”
真腊公主听得满心欢喜,给了巴法瓦尔曼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巴法瓦尔曼背着真腊公主,深深的对着李元瑷作揖行礼。
李元瑷很利索了推掉了他们原来的行程,说道:“来江南焉有不观钱塘潮的道理?马球可以延期,这钱塘潮可过时不候。”
现在的钱塘潮可不是之前。
撼海大堤竣工以后,成功抵挡了八月大潮。
现在观潮不必躲在山上,而是站在大堤上近距离观看。
亲眼见汹涌的浪潮迎面扑来,然后激起万千水花,水珠如雨点打落身上,那感觉滋味远不是在高处远观能够相提并论的。
即便是原来观潮都是一种时尚,何况现在,那是如节假日一般的日子,属于盛况。
尤其是近来雨水不决,今年浪潮一定比以往更大更加凶险。
他们在泉州休息了片刻,用了午膳,乘船折返杭州。
这一下舟船,李元瑷就得到了淮南水患的消息。
来报的是狄知逊,他双眼充斥着血丝,说道:“江淮发生水患,尤其是宿州、蕲县、符离、亳州最为严重,多个县城失去联系。”
李元瑷骇然道:“怎会如此?”
狄知逊焦虑道:“还不知缘由,此次水患百年未有,极其严重。”
李元瑷立刻下令:“将江南各仓储粮食调往金陵……”朝廷没有下旨赈灾,他是无权越俎代庖的。
但是将粮食调往最靠近灾区的金陵,并不僭越。
他这命令一下,立刻想到了身后的巴法瓦尔曼,回头笑道:“公主驸马,请恕孤不能作陪。杭州治安较差,两位最好不要擅自行动,免得出意外。穆泰,你代替我照顾公主驸马在杭州游玩,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