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吉祥的真心话,惹得穆云海哈哈一笑。
“还是你最懂我心。”穆云海衣袖一挥,“那就交给你去办吧,拿捏好度。”
吉祥不再多言,只低头恭送穆云海回去。虽然刚才的建议是他所提,但此时,吉祥有了一丝没来由的不安感。
他又回头去瞧石牢中已被刑法折磨过的任天真。总算还留下给他一点体面。身躯上的污迹无数,脸上却还算辨识得出五官。他凑近过去瞧这个倔强的人。却无多大动静,好像死了一般。
“我若去把博昌叫来,你会说实话吗?”吉祥坦言。
“或许吧。”任天真干涩的喉咙里勉强出三个字。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对方那张白皙的脸。与他杂乱染污的脸相比,天差地别。
“你为何非要博昌来,你才会说出实情?”这不止是吉祥好奇。“既然都已经搞砸任务,也暴露了身份,你何不干脆留在都梁城里不出来。那样,无幽盟也无法对你怎样。你会一直安全。何必回来遭这样的罪。”
吉祥的两道细眉微皱起,像是厌恶他那身污浊不堪的样貌,也似同情他选择错了道路,遭遇这样的下场。
“你再差点就会成为废人了。”吉祥看向任天真的四肢,虽然表面完好,却带着无力之态,垂挂着。“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你如此奋不顾身?”
人总是要靠一种信念、意志或是谋求某物才能让他能承受住非一般的压力。从来没有无缘无故,或是毫不起眼的价值来相抵。
“让少主来吧。”再一次发出艰难的声音,任天真说完便喘息数次。
“他,我不去请,也会来。”
“这就是他与你们不同之处。”
说过这一长串句后,任天真顿时昏沉头脑,迷迷糊糊就要歪过头去。吉祥见他已难以支撑,才转身离开。
石牢之中即刻安静下来,同时也变得幽暗无光。那些火烛都被带走,独留下漆黑给任天真。但他心中未暗,听着吉祥离开的脚步声远去。他心中的亮点在逐渐增强。
特别是当博昌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心中的亮变作眼前的亮。照耀在他的身上,甚为温暖,甚至抵消掉他身上无数处的疼痛。
“任先生,是你吗?”
他满是污迹,怕是很难看清楚样貌了。但博昌那声唤,让他顿感希望。
他赶紧使出全身之力,挥动起缠绕身上的铁锁链,哗啦啦地声响惊动了那两人,与他聚拢过来。
“任先生,是你!真的是你!”
博昌甚是欢喜,再是惊讶。以往那个任先生早已不见,眼前是个被折磨过的囚徒而已,看不清面容。
“少主,现在唯有你还这样称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