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话，在下谨记。”他将李紫玉的话都记下，准备回去转述。“不知小姐是否还有交待？或是也可书信。”这非是阿凉想偷懒，不愿记下那些话。而是细心。难免女子有些私话不便在生人面前说的。

听了阿凉的建议，李紫玉忽然笑了。她哪里有多余的私话与昙元君说。刚才那些也都是敷衍的客套罢了。

阿凉收到李紫玉拒绝的笑容也是机敏。知道李紫玉无意再多说些什么。他对李紫玉这便告了辞，转身离开。李紫玉刚舒了口气，忽然回过神来，急忙喊住阿凉。

“刚才疏忽，竟忘记问你的名讳。”李紫玉与他交谈几句更觉得他略有熟悉之感，特别是他的声音。

“阿凉。”

阿凉低首恭顺，不敢与李紫玉直面相视。李紫玉更觉得他面善，但也不好意思要他抬头来看。

“你就叫这个名字？”如此简单的名字，便可知道阿凉的出身并无特别，甚至有些凄苦。

“在下出身贫寒，家中无人读书，便随便取了这个名字。”阿凉没有对李紫玉隐瞒什么。

“对不起。”李紫玉有些脸红，她原本非是此意。“我只是怕……”她怕阿凉再与她隐瞒什么，故意取个假名。

这时候的李紫玉已经完全想起阿凉的事。只是那段记忆太黑太暗，唯独声音是熟悉的。她心中依旧感激在那段无望的时间与空间中，阿凉给予她的帮助。

但她明明没好好见过阿凉的脸，即便后来得救后，阿凉也是转眼离开，没给自己看清面容的机会。可她怎就觉得阿凉的脸孔在哪里见过呢？

对了！他是昙元君的随侍。那日在宴请的当晚，当晚的花苑……出事之前，她见到的那对幽会的男女，借着月光她曾见过那个男子的脸，十分清晰。

这下，李紫玉将自己那段记忆各自串联起来了。不仅仅是宴请的那日，还有再早些日子，她还曾亲眼见过与环璧在房内私会的那个男子，皆是一人。

“李小姐，你是否身体不适？”阿凉见李紫玉脸色有异，身体也是些许晃动，怕是她之前受得惊吓伤了身体。正想上前扶她，却被大声喝止。

“别碰我！”

这一声喊连阿凉也有些惊着了，惹动门外的厮人偷看。但见两人并无其他，反倒阿凉尴尬的站立远处，不明其理。

“小姐若是身体不适，不可勉强。我去喊人来。”门外的厮人早已看见，立刻推门进来，对阿凉目光不善。

“没什么，你们都退下吧。”李紫玉见惊动了旁人，对自己刚才的一时失态略有懊恼。毕竟，那些事虽是自己亲眼所见，但并无证据。最重要的是，阿凉还曾帮助过自己，而且自己还对他……

李紫玉心头恼得更盛。她硬按了按一边的太阳穴，清醒一下头脑。先找了借口与阿凉解释刚才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实在是因为府上刚刚出了些事，正理不清头绪，烦恼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