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背着身倚在门边坐着的丁丁头发已经被风吹乱,衣服被风吹透,肚子被风吹瘪,就在饥寒交迫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身后面的门动了一下。
门后面的豆腐用力想把门往外推开,但这颗大葱压着门,门前面像是立了一堵墙一样,纹身不动。
豆腐边拍门边喊她的名字,丁丁转过头,发现是罪魁祸首,她立马蹦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都是你害的。”
豆腐刚把门打开,就看到这颗大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眼里要喷出火来。
“我又怎么了?”豆腐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她了,她让他先走他就先走,他担心她有危险,出来给她开门她还朝他发火?
“你你你,你就是故意要把我关在外面!你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多久吗?看看我这鼻涕都冻出来了,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责吗?”丁丁学着他结巴的样子,抓点理就得理不饶人,机关枪一样突突朝着豆腐开火。
“我我我,我没有。”豆腐被问急了,指着旁边的玻璃门,结结巴巴的解释说:“我我我知道你在后面,我关门的时候特意留了条缝,外面风这么大,估计是风,风把门关上了,真不是我。”
丁丁把流出的鼻水用来吸回去:“看你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没想到藏得挺深啊,把锅甩给风?”
“我没甩锅,这是事实。”豆腐长得五官粗犷,浓眉大眼,两条蜡笔小新似的粗眉毛尤其显眼,一紧张皱在一起,远看就像一条粗长的毛毛虫糊在了脑门上。
“我告诉你,我不信你嘴里的事实,门就是你关的,你就是见色忘队友,看到春风就不管我死活,想要把我冻死在外面。”
豆腐被她的指控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耷拉着脑袋愣了好几秒,丁丁以为他知道自己错了,没想到下一秒,就听他低声说:“这好歹也有十几度呢,想要冻死也没这么容易吧?”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丁丁瞪他:“你还敢说?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辈子就等着负责到底吧。”
豆腐没想到这女人碰瓷碰得这么狠,竟然要搭上他的一辈子,瞬间就怂了,认错说:“我道歉,我承认我错了,你感冒的医药费我全全负责,保证一定把你治好,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你放一百个心。你要是一定认为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吧,我承认。”
丁丁是个急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这本来前面的听起来还像人话,看他认了错,她几乎就要原谅他了,没想到他后面又加了这么一句,这货总是能在她快消气的时候再次点燃炸药。
“什么叫我一定认为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你的意思是我在讹你吗?这本来就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丁丁心说你有钱了不起啊,看谁都像要讹他钱似的,她郝丁丁再穷,买感冒药的钱还是掏得起的!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豆腐真不知道这女人情绪起伏为什么这么大,刚才明明已经消气了,这瞬间又像只斗鸡一样,他真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丁丁一抹鼻涕,眼神发凶:“把你前面那几个好字去掉!”
“好好好,去掉去掉。”豆腐怕她真会让他负责一辈子,赶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丁丁怕再跟他说下去,自己会被气死,一摔门,自己先走了进去。
豆腐在后面跟进来,带着委屈小声说:“就算门关上了也可以摁门铃啊,自己不摁怪谁呢。”
丁丁瞬间血压又上来了,心说这傻子这是在笑她傻吗?有门铃谁不会摁,还用他教?既然他这么喜欢教,那她就让他示范一下。
她刚进屋,就顺手把门关上,把走在后面的豆腐锁在了外面。
“喂,你干什么?”豆腐没想到自己出来给她开门,她竟然恩将仇报。
丁丁扬起下巴:“你不是要我摁门铃,那你教教我怎么摁啊,你要是摁响了我就给你开门,摁不响,那对不起了,你就乖乖在外面待够我刚才待的时间。”
豆腐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无理取闹,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她,再看看春风,他越发觉得春风就是女神本神,他就不明白了,这同样都是女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看那颗大葱站在里面,抱着胸看猴似的看他,豆腐不知道她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这么幼稚,他气呼呼的把手伸进门旁边那只铜制的鸟头里摁了一下,下一秒,别墅里瞬间响起了一阵百灵鸟的叫声。
丁丁在原地石化,什么?那只装饰物鸟头竟然就是门铃?这玩意儿是谁设计的?门铃没个门铃的样子,谁能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门外的豆腐挑了挑粗眉,指指她,又指指开锁的位置。示意她愿赌服输,马上开门。
丁丁没辙,只能把门打开。
豆腐一进来就仰着头跟她说:“看到了吗,门铃,就是这么摁的,你要是不会摁门铃,可以出去再练习几次。”
看着他拿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丁丁气得恨不能要掐死这个门铃的设计师和刚才那个愚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