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把订好的合同递给张博涵：“什么时候签好。”

张博涵拿起来翻了翻，站起身：“这个合同，我得回去让万时科技的董事长签字，时间么，只能说尽快。”

“明天晚上十二点，我在这里等你。要是你没法把签好字的合同拿来，那合同作废。”

张博涵一脸郁闷：“半夜十二点让我来这，你这是什么毛病？再说了，你以为万时科技的董事长每天都没事干，就等着我拿这份合同去让他签字吗？要真有诚意合作，就多考虑一下别人的处境。”

程皓沉默几秒：“最晚后天，后天晚上十二点你不来，合同作废。”

“你还真是……”张博涵被他一句话噎死，但眼下他又不想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只能咬牙甩出一句：“那就后天。”

程皓语气淡然：“后天晚上十二点，我在这里等你。”

“我说你这人非要定在这个时间点吗？白天不能签？”程皓说的这个点，总让张博涵觉得他是在耍他玩，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选择在晚上十二点签合同。

“白天我要照顾唐澍，没空。”

说到唐澍，张博涵总算明白了，他这是要等唐澍睡着了才出来。

张博涵把合同卷起来，努了努依旧红肿的脸颊：“行，后天晚上十二点。不过话我先说明白，这个合同只是个框架，具体的实施过程，你得听我的。”

“那得看你的实施计划是不是合理合法。”

张博涵被气笑了：“合不合法？侮辱谁呢？我是正经的商人，万时科技要是干不合法的事，能做到现在这个规模吗？你的目标是让唐澍拿回应有的东西，让鸠占鹊巢的陈鹏滚蛋。我的目标跟你一样。基于我们的共同目标制定的计划，又怎么会不合理？”

程皓知道，张博涵的目的是大房而不是陈鹏。但现在陈鹏和大房的一起的，那他们姑且算是有共同的目标。

但合作是平等的，他不可能被张博涵牵着鼻子走：“我听听你的计划。”

“这个需要详细规划。签合同的时候我再跟你说。”

“要是我不认同，我不会按照你的计划来。”

张博涵就知道这个刺头不会这么容易配合他，他叹了口气：“行行行，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到时咱俩把各自的方案都说一说，一致的地方择优，有分歧的地方，再讨论。”

这话总算让程皓满意了。他走过去打开大门：“好走不送。”

张博涵摇摇头，走了两步，疑惑的看着压根没打算要走的程皓：“你晚上住这？”

“这里是办公室，是工作的地方，不是睡觉的地方。”

张博涵就更奇怪了：“那你大晚上的来办公室工作，不睡觉？”

“时差还没全倒过来，晚上工作效率高。”程皓每天晚上等唐澍睡了才过来构思新的方案，然后在第二天早上五点才从办公室走回去给唐澍做早饭，顺道补一会觉。

白天他盯着她的一日三餐，让她规律起来。她睡午觉的时候和自己独处看书的时候，他也能好好睡一觉，等晚上她彻底睡熟了，他才从家里出来，去工作室开始工作。

看他打开电脑，张博涵知道他白天要照顾唐澍，晚上要准备东山再起的工作，想必是不轻松的。但他却没有一丝懈怠，这样的意志力和自律性，是他所欣赏的。

有才华的人很多，但能坚持自己梦想不妥协，能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豁出一切的并不多见。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如果他们是在另一种场合中认识的，他们或许能成为朋友吧。

“朋友”这个词从张博涵的脑子冒出来，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竟然渴望有一个朋友？从小到大，看多了尔虞我诈的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亲情友情和爱情。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为了达到最终目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