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齐回宫后,当晚,宇文至就亲自拜访了昭燕宫。-- --
南昭的郡主在东城国境内出了事,不论是谁下的手,宇文至都有保护不力的责任,而且青城受伤之事也多少有所耳闻,所以这次拜访,一是‘负荆请罪’,而是想探探君北齐的口风,商谈一下朝圣会的事情。
“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深夜造访,是否有要事商谈。”对于宇文至,该有的礼数自然半点不能少,君北齐依然面带笑容恭敬的向皇上行了礼。
“君上免礼,朕只是过来看看君上在这昭燕宫是否住的习惯,有没有什么需要之处。”宇文至腆着个笑脸,恭维的说道。
其实这件事,关键点在于九皇叔,对于这一点,宇文至也无可奈何。但就目前九皇叔的态度来说,青城的事情,他不愿善了。没有了九皇叔的撑腰,君北齐才显得尤为重要,若是君北齐也不愿松口,那这件事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年的朝圣会怕是会成为史上第一次临时搁置的会议。
两人在正厅落了座,君北齐客气的回复到,“皇上安排的极为周到,这昭燕宫也富丽堂皇,我们在这里住的很是习惯,皇上您费心了。”
君北齐说话很是圆滑,宇文至也只好把话说开了,犹豫了半天,才说道,“郡主之事,那是朕的疏忽,事情发生在京城,朕责无旁贷,若是需要朕帮忙的地方,必定竭尽所能。虽说东城的名贵药材定是不能与南昭相提并论的,但好在宫中有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若是君上不嫌弃,朕派他们都去九王府照顾郡主。”
宇文至这话说的客套的很,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看来对于青城的事情,宇文至也知道了是谁动的手,只是朝圣会上,这件事就大局而言,不便过多的追究。
“青城的事劳皇上费心了,这次出行,有御医随行,虽说医术比不上东城宫里的太医,倒也可以应急。”
君北齐的回答是滴水不漏,宇文至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绝不多说一个字,这让宇文至很是心急,但却不能太过直接,只好旁敲侧击的暗示。
“南昭距东城甚是遥远,君上前来东城这些时日,不知道南昭的政务交由谁负责,据朕所知,君上并无兄弟,也甚是辛苦啊。”
君北齐心下窃笑道,知道宇文至这话的意思是催促他,若是朝圣会拖延的时间太长,那势必会拖延他回南昭的时间。只是宇文至不知道,君北齐曾经在东城待了大半年的时间,南昭国依然管理的井井有条。那是因为君北齐治国有方,善待子民,所以众臣都愿意为他效命,即使他人不在南昭,也不会有人趁此贪污纳贿,南昭上下人人都十分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倒真是不会有何大事发生。
君北齐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眼下,任何事都比不上朝圣会来的重要,只不过,正如皇上所说,我身边没有兄弟,现如今只有悠悠公主和青城郡主是至亲之人,所以,郡主这件事,恕我不能就此翻页。”
宇文至其实有猜想到君北齐会有这样的答复,不过还是希望能过说服他,况且,就如今而言,虽然南昭确实手握筹码,但就综合国力而言,南昭与东城还是相差甚远的。
“君上也是重情义之人,郡主之事,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只不过,眼下朝圣会伊始,若是因为这件事耽搁了大家的时间,怕是不妥。”
宇文至的话语逐渐变得强硬起来,颇有先礼后兵的意思。不过青城的事情,就君北齐而言,是不可动摇的原则问题。
君北齐突然站起身,神色稍显不悦,但语气却又十分谦逊的说道,“皇上请恕我冒昧,郡主没有清醒之前,我实在没心思参加议会,为表达我的歉意,此次朝圣会的所有费用都由南昭承担,除此之外,三年内,东城从南昭采购的布匹,南昭仅收三分之一的价格。”
“这……”
君北齐此举其实是变相的逼迫宇文至处理这件事,其实就算宇文至不出面,君北齐和九皇叔也定会让西陵承担这件事的后果,但却无法名正言顺。这样一来,若是皇上出面偏向南昭,那西陵更会惶惶不安。
到最后,君北齐和宇文至都没有谈出一个结果来,但朝圣会依然搁置,而宇文至也没有拒绝君北齐的‘好意’。
东城的皇宫就好似一个传声机,这些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倒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得知这件事后,江振源和江天磊一同出宫来到了安王府。其实就如今而言,西陵上下大小事宜都已经由江天磊说了算,只是这王位还是由江振源坐着,其一是因为江振源的身体还硬朗,其二是因为,江天磊的野心很大,太子之位对于现在的形势而言,可能更便于他暗地里运策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