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季堂又不愿多做解释,毕竟宁王也是贺兰名扬的外孙,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倒也不担心今后在官场上的流言蜚语了。
“左大人,不瞒您说,对于宰相的所作所为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若是左大人再离去,那恐东城真是无望了。”
宁王痛心疾首的说着这番话,让左季堂一时间分辨不出真假来。
“左大人觉得九皇叔的为人如何。”
宁王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让左季堂有些心惊,但一想再怎样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也就放开了胆子说道。
“我觉得,九皇叔行事乖张,作风诡谲,但对东城的社稷却有着功不可没的功劳,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当初他不让出这皇位,指不定,现在也没有四国鼎立的局面了。”
“喔?此话怎讲。”
“以九皇叔的谋略,怕是早就吞并了其他几国,统一了这广陵大陆。”左季堂越说越慷慨激昂,不知不觉间竟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宁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左大人,我听说,这鎏香其实是九皇叔的产业,今日之事,若是能求得九皇叔出手相助,说不定可以息事宁人。”
对于宁王的话,左季堂不置可否,但看他的样子,应是相信了大半。说实话,能坐到尚书这个位置,即使再清廉的人,一夜之间从这个位置上下来也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但凡有那么丁点的机会,都会牢牢抓住。九皇叔也正是了解了这一点,才设计让左季堂中了这个圈套。
“可……可九皇叔现如今人在狱中,又如何能帮我解决此事。”想到这里,左季堂就连连摇头,其实他在心里对九皇叔多少还是有些敬佩的,只是如今的朝局让他有些身不由己。
“左大人,皇上迟迟不撤走九皇叔的兵权,难道这一点,你始终没有看明白吗。”
宁王的这句话让左季堂茅塞顿开,惊讶的看着宁王,问道,“宁王,莫非……”
宁王顺应着点了点头。
这一切早就在九皇叔的安排之中,若今日,赢得花魁之人是左安堂,九皇叔便不会这般安排,他会巴不得昭告全天下左安堂的恶行,然后让他在朝堂之上无法立足,借此铲除贺兰名扬在刑部的势力。可偏生今日中套的人是工部的左季堂,九皇叔一向求才若渴,若是左季堂能为他所用,何乐而不为呢。
左季堂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第二日一早,他便递交了奏疏,恳请皇上明察秋毫,马上就要年关了,九皇叔怎么说也为东城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通敌叛国一事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望皇上能法外开恩。
其实,在之前,就有不少的人递过奏疏,恳请皇上放了九皇叔,但这些人之中大多都是九皇叔的门楣,所以皇上也不予理会。可是这次却不同,这次奏请之人竟是贺兰名扬的门生,工部的左季堂。
左季堂的奏请,让如今的朝局也发生了些许微的变化,皇上实在没想到,九皇叔在狱中也能为自己解了这次燃眉之急,思来想去之后,借年关立储之事,将九皇叔恩赦出了狱。
九皇叔出狱之事特意瞒了青城,也特意嘱咐了宁王,不能透露半分的消息。这几日,青城的气色好了许多,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九皇叔早就有了这么周密的计划,害自己的白白担心的了那么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