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默答应可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看上谁谁就离倒霉的时候不远了,现在默答应突然造访,只怕也是欲对自己不处。
柔嫔看着彤贵人不安的表情,安慰着:“姐姐莫急,有妹妹在这里想她也不敢乱来。”有了柔嫔安慰,彤贵人这才显得有底气多了,轻咳一声整理了仪容着人将默答应请进来,默答应倒也乖巧,上前就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又将前段时间里皇上所赐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柔嫔与彤贵人看着默答应如此热情,一时之间倒有些意外,对视一眼,齐齐决定先静观其变。
几人不停地的寒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默答应看着彤贵人也柔嫔已经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收下,这才放心,开口道:“两位姐姐,妹妹先前入宫不懂规矩,现在生活也是颇为困苦。不过妹妹不敢奢望能够重得皇上恩宠,只愿跟在两位姐姐身后,马首是瞻。”
看到默答应总算是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彤贵人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妹妹芳华正茂,皇上迟早都会将目光落到妹妹身上的,我们这些人年长色衰,到时候还得多仰仗妹妹呢。”
“姐姐这就是打趣妹妹了,妹妹知道,妹妹先前所做之事实在是有些欠妥,还望两位姐姐能够大人大量,不然妹妹就是跪死在这里,也要求得两位姐姐的原谅。”默答应突然跪下,任由别人怎么劝说就是不起来。
彤贵人与柔嫔是好说歹说默答应就是不起,无奈之下彤贵人只能答应了默答应的要求,将默答应纳为自己人。
默答应一听彤贵人答应了,立刻开心地笑起来,站起来讨好地走到彤贵人身后不停地彤贵人揉着肩,说着一些好听的奉承话。彤贵人听着也是心中直发寒,寻了个借口将默答应打发了出去,才对柔嫔道:“妹妹,你说这个默答应突然跑到我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柔嫔摇头,这个事情她也不好说,但是默答应此人不可深交,而且就她自入宫以来的所作所为更是可以断定此人不是良善之辈,柔嫔道:“姐姐,小心此人。”
另一边。
“哇,这里就是云州啊,早就听说云州乃是我昌延的富庶地之一,如今一看果然如此。”云州的街道上,一位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的公子手中执着一面竹骨扇,扇上一面画着精巧有致的山水画,背面题着查德卿《蟾宫曲怀古》。
身着银衣绣云纹,脚踩详云履,腰佩麒麟佩,行走之间泠泠作响,十分悦耳。
身边说话的则是一位不过年十六七的青衣少年,一身书童打扮,却不掩期间灵动之色,看着街上的一切,就跟是刚从山旮旯里走出来的人一般。面前的银衣公子嘴角挂着微笑,任由身边的书童不停地掩嘴惊呼。
听到书童的话,银衣男子道:“望儿说得不错,这云州向来都是我昌延的鱼米之乡,还有句俗话说云州足,天下足的说法,足以看出这云州之富饶。”
望儿听罢,一双眼睛更是发亮,不停地赞叹着云州的好,赞过之后却是一片可惜之色,有琴幽看了望儿一眼,诧异道:“怎么这个脸色。”
“望儿只是替昌延不值,这云州如此富庶,却交给了逆臣贼子,白白可惜了这么一片大好山河。”
有琴幽笑着,不语。
虽然她知道,望儿说得没有错,这个何大人是张竟先他们的人,自然就不会少了做坏事,只是这张竟先实在是行事警惕,到现在为止,只知道是他却没有丝毫的证据,以至于自己拿他却是没有办法。
这一次到云州,也不知道能不能发她所愿,得到她想要拿到的证据。
在她还没有入城的时候就已经着令鹰到云州来查,可是现在鹰还没有消息传来。
又走了片刻,望儿走得有些饿了,看到一家酒楼便有央着有琴幽先上去吃饭。有琴幽觉得自己的肚子也有些空空的,看着客流如织的云州酒楼,点头,领着望儿上去。有琴幽没有坐雅间,而是寻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在大堂坐下。
在这里,她可以看到四周的来人,也可以听到不少关于云州的消息。
菜刚上来,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一身缀金丝孔雀翠羽裙,头戴攒金琉璃多宝珠,施施然走进来。一脸傲色,扫过众人一眼,目光停留在有琴幽的身上。那明目张胆的打量让有琴幽有着些许不悦。
眉头稍皱,有琴幽抬头,迎着视线看去,目光在少女脸上流连片刻,一张平淡无奇却傲气十足的脸落入有琴幽的眸子里。
有琴幽暗暗摇头,此女只怕也是个爱惹事儿的主,也不知道是谁家小姐。
就在有琴幽低头瞬间,刚才还准备上楼的少女却突然改变方向,朝着有琴幽走去,来到有琴幽面前,少女打量的目光依旧没有收敛,有琴幽稍现不悦,道:“姑娘盯着本公子看是本公子脸上有花么?”
那女子一听有琴幽这清丽的像女人的声音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十分张扬又高傲,在有琴幽不悦的目光中笑罢,道:“真是没有看出来,公子如此好相貌声音却是像极了女人,公子不会就是个女人吧。”
望儿一听,心中大急,生怕自己主子的身份被人看穿,拍案而起,指着少女便是一通教训。少女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依旧在有琴幽的身上流转着。
“怎么,这么大火气,难道你真是女子,所以害怕被人拆穿了?”少女得意道,只是眼中突然一闪而过的狠厉却是惊人。
有琴幽看着少女道:“小望,不得无礼。这位姑娘,本公子是男是女似乎没有必要向姑娘解释。”
少女看着脸带恼色的有琴幽突然间哈哈笑了起来,一手支着头,眼底带着玩味,伸出手轻蔑地挑着有琴幽的下巴,调戏道:“小女子何月儿未曾请教公子大名。”
有琴幽毫不客气地一扇子,直接将何月儿的手打掉,拿出手帕斯文地拭过刚才何月儿碰过的下巴,冷冷道:“在下姓陈名彬。”
“陈彬?”何月儿喃喃念道,突然间笑了又问起有琴幽其他关系,比如说家住何处,家中有多少人,可有婚配等等。
等何月儿将话问完,有琴幽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心中却在盘算着何月儿的身份,片刻后突然一笑,炫了何月儿的眼,道:“家住黎城,家中只有老母亲一人,功未成何以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