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幽若有所思地拿起一枚绿玉棋子看了起来,只见绿意盈盈间果然有丝丝血红流转,有琴幽将棋子放下,笑道:“此物保养如此之好,看来姐姐是十分珍视此物了。难怪姐姐刚才不肯让妹妹进屋,怕是怕妹妹看中此物强要了去吧。”
淑嫔笑着,将棋子一一归类,笑道:“此物乃是皇上所赐,本宫怎么敢不珍视?早就听说妹妹琴艺最佳,但棋艺亦是不错,不知道本宫今日可有荣幸讨教一二?”
“姐姐真是客气,妹妹还从未用过如此好的棋子,自然是乐意的了。”有琴幽笑着拿起面前的白棋把玩着,请着淑嫔先落子,淑嫔道:“来者是客,哪里能够让主人优先?妹妹请。”
既然淑嫔都这么说了,有琴幽自然也不在客气,一枚白子落在正中心,淑嫔眉头微挑,笑道:“妹妹还真是急燥啊,这天元向来无险可守,妹妹也不怕落个满盘皆输。”说话间,淑嫔一字紧挨着白子落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有琴幽笑笑:“看来姐姐也是跟妹妹一样,心急呢。”
淑嫔掩唇轻笔,倾刻间两人已经落下十余子,棋盘上绿白两色不停地交织着,都想将对方逼入绝境,将其杀得丢盔卸甲才好。
淑嫔与有琴幽两人是互不相让,在棋盘上不停地胶着的,淑嫔笑笑:“早就知道宸嫔的棋艺不错,现在看来,只怕宫中少有敌手了吧。”
“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妹妹的棋艺再不错也终归只是在这方寸之间,哪里比得姐姐,与皇后之间的有博弈。”
有琴幽一手执着一枚白子稳稳落下,玉石的棋子在棋盘上敲击出一清脆的响起,如泉水叮咚,如冷雨落地。有琴幽淡然地看着淑嫔,笑容时尽是一片清泠,目光定定地看着淑嫔,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有琴幽的话让淑嫔微微有些怔愣,手中动作一滞,心头略添了几分冷意,嘴角微勾,笑道:“宸嫔妹妹又何尝不是,与宋妃娘娘作对的滋味应该不错吧,只是不知道妹妹能够硬气到什么时候呢。”
“妹妹可没有如此本事,不过就是为了活下去而已。”有琴幽完全无动于衷,手中的棋子继续落着,一脸无奈地样子垂着头:“妹妹知道,淑嫔姐姐本就是个玲珑心思,妹妹无论是棋局还是什么,只怕都不是姐姐的对手,但是……”
一句但是,将淑嫔的目光吸引过来,两人目光相对,一阵阵的刀光剑影在空中交织着,互不相让,只见有琴幽的嘴角神秘地勾了起来,一字一句慢悠悠地道:“本宫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休怪本宫无情。”一字落,有琴幽起身带着望儿利落地离开。
直到有琴幽走得远了,在晓言的几次轻唤声下这才回过神来,目光不经意地下垂正好落在棋盘之上,只见这盘原本无比胶着的棋局此时却因为有琴幽这最后一字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输了,竟然输得如此彻底,如此毫无察觉。”淑嫔一双眼睛危险地凝了起来,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盒里一丢,挥手间将整个棋面打乱,心中却是一片乱糟糟的。
早就知道这个宸嫔不一般,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大胆到跑到自己这里来宣战,不过也无所谓了,她以为棋上能够盛自己一筹就能够羸得了自己吗?还真是痴心妄想。
随意扫了眼有琴幽带进来的东西,淑嫔道:“放库房里去。”
有琴幽出来,望儿看着有琴幽,十分不解。刚才她虽然只是在一旁伺候着,可是两人的对话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实在是不懂,娘娘为什么会找上淑嫔,而她送给淑嫔的那些礼物又是做甚?
身边,望儿的心不在焉有琴幽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现在她还没有到要说明的时候,等时机到了,不用自己说,望儿也是会明白。
皇上在静嫔那里一连呆了三天,这可是让后宫众人都红了眼,每次见到静嫔的时候虽然心中多有不屑,却也不敢放肆,就算现在没有有琴幽与柔嫔相护,宫里的人也不敢对静嫔如此亏待。
这一日,皇上正在看着文案,刘恩德突然进来,双手捧着一份文书,恭敬道:“皇上,此是前几天传来的匿名文书,还请皇上亲自过目。”
皇上难得地从文案中抬起头来诧异地看了刘恩德一眼,按说这匿名文书是无法传入京都来的,怎么会送到刘恩德的手中?
刘恩德感觉到皇上的诧异,赶紧解释道:“回皇上,此物是有人送到奴才的府门前,奴才本不想理会,可是打开一看觉得事关重大,这才请皇上亲自过目。”
皇上道:“念。”
刘恩德道了声是,将信封展开念了起来:“臣,有琴族灵风启上……”刘恩德不停地念着,皇上听得仔细,灵风之名他当初听有琴幽提起过,说是有琴族三大家族之首,其势力虽然不足以与有琴拓对抗,但是却也不弱,若是能够将其他两个家族收归己用那有琴拓就没有了还手之力。
刘恩德继续念着:“有琴族族长有琴拜把与草原部落向来来往密切,更是暗中准备反我昌延,臣念乃皇上天恩不敢有背,宁可背负族人唾弃宁死向皇上面陈有琴拓与其子有琴扬的罪名。”
念到这里,刘恩德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只见皇上一脸的平静,但是刘恩德跟在皇上身边已经多年,自然知道皇上此时的心情,只怕是相当的不美好。
现在他才念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的内容未曾念出,除此之外还有一叠证据在手中还未曾交给皇上过目。
皇上听着刘恩德继续往下念着,过了片刻,刘恩德将手中的证据交给皇上,皇上看罢大怒,斥责有琴拓的狼子野心。
“刘恩德,去,下秘旨,将有琴拓终身幽禁不许任何人探示,包括有琴幽,其子有琴扬不许延用其将军之名,贬为庶人,此事不得让有琴幽得知。”皇上道。
刘恩德点头,心中却是感叹着,皇上心中还是有宸嫔娘娘的。
只是此事不过半个时辰便落到了她的耳中,有琴幽眉头一凝,诧异地看着狼道:“此事当真?”
狼点头,此事是他在刘恩德出去传旨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后面又去房间打听了一下,但是皇上的御书房与永坤宫他却是不敢靠近的,只能去其他的地方打听,一番周折之下,总算是让他打听到了事情的始末。
知道此事事半重大,急急回来告诉了有琴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