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抱着赴死的决心将手中的包裹呈现给皇上,皇上诧异地接过那只包裹,脸色瞬间寒了下去,只见那只布包里裹着一个浑身青紫,两眼紧闭毫无生命征兆的男婴。
有琴幽诧异地看着皇上,关心地问着皇上是怎么了,正欲起身往皇上身边走去,皇上突然大喝:“别过来!”
“为…什么。”有琴幽一脸懵懂地看着皇上,皇上黑着脸转过头来警告地看着有琴幽,死活不许她靠近自己一步,现在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他怎么也不想有琴幽也看到这一幕,他不想有琴幽也出问题。
有琴幽哪里不知道皇上手中抱的是什么,只是皇上不肯让她靠近,所以她只能乖乖地站在那里看着。裕贵妃与柔妃对视一眼,装作不知道的往前凑过去,皇上也不阻止,两人看到布包里的死婴时脸色剧变。
“这、这怎么会这样!”柔妃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裕贵妃也大惊失色不忍心地别开眼去。诺云接到有琴幽的目光往前凑了凑,目光往男婴身上一瞟,惊恐大叫:“这怎么像是中毒了……”
“闭嘴!这么多太医在这里哪里有你板班门弄虎,退下!”听得诺云的话有琴幽突然喝道,将诺云叫回身边不许她再多说一句。
诺云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将皇上瞬间浇醒,仔细地打量着怀中浑身青紫的男婴,眉头凝了起来,这可不就是中毒的迹象吗!
“院首,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将孩子递给院首让他看,院首一脸无奈地接过看了起来,这个孩子自出生时他就看出来了,肯定是中毒无疑,而且还是自怀着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
林贵人中毒,孩子自然也不会幸免。
此时皇上问起此事,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些事情可能关系到宫闱秘辛,到时候无论是得罪了哪一方,他这个院首都没有做下去的可能了。本来他还指望着皇上大悲之下不会注意到,却是没有想到被诺云给看了出来,而且诺云又是皇上的亲封的医女。
“皇上,微臣才学浅薄,实在是看不出孩子究竟是不是中毒,不如请诺云医女来看吧。”院首两眼一闭,头重重往地上一磕,来了个据不相认的态度。
有琴幽看着想置身事外的院首,冷笑连连。
到现在才想着将自己给摘干净,不觉得有些晚了吗?有琴幽暗暗递给诺云一个眼神,诺云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待会儿看她的如何把这个皮球体会到院首的身上。
诺云见皇上的目光落向自己,急忙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奴婢只认得出小皇嗣这是中毒,中毒的孩子会浑身青紫,而胎死腹中的孩子应该是土黄或者红紫色,而非青紫,诺云不过是一个医女,都能够看出来,院首大人执掌太医院这么多年,想必一定可以看得出来。”
诺云几句话又将皮球踢回院首那里,若是院首此时还咬牙说自己不认识,皇上肯定会认为他是故意不说,可是现在若是说认识只怕皇上也会觉得他故弄玄虚,总之,现在院首无论是说与不说都不会有好印象。
院首气的狠狠瞪了诺云一眼,苦思应对之法,但是想了半天,还是只能说知道,院首一边擦着汗一边将那个孩子再次仔细地看了看,诚惶诚恐的说道:“刚刚是微臣看错了,微臣知道,微臣知道!”
皇后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将孩子给弄死的,如果这个孩子不死那可是她的,现在竟然死了,她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真是恨不得将那人杀死以泄心头之恨!
院首一时之间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从林贵人平日里吃的东西排查,皇上将林贵人宫殿里所有食物都拿出来查,院首这一查,其他的东西都没有问题,只有一些燕窝补品什么的东西上有毒。
皇上问道:“这是什么毒,谁送的!”“回皇上,这……这些东西都是嫔妾送的,可是,可是嫔妾、嫔妾……”她明明只是放了些坏母体身子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上毒啊,怎么这就成了下毒了……
皇后有些想不通!
皇上听到皇后自己承认了,气得脸都黑了,他唯一的儿子,现在竟然被皇后给害死了!
有琴幽站在一旁听得皇后之话吓得大惊,身体忍不住地往后退了退,惊恐道,“怎么会这样……”
裕贵妃也一脸惊恐地将有琴幽护到身后,戒备地看着皇后,道,“皇后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呢,皇后虽然无所出,但是皇后向来大度,这样残害皇嗣的事情怎么能够做得出来呢。”
“裕贵妃可别乱说,本宫什么时候残害过皇嗣,本宫给林贵人的补品里根本就没有毒。”皇后看着裕贵妃口口声声指责自己残害皇嗣,这样的罪名她可担当不起!
皇上眉头紧皱,对着站在自己身边儿的刘恩德说道:“查,林贵人宫中所有人服侍的宫女太监,全部带走盘问。”
皇上发话,谁敢不从?
刘公公挥了挥自己手里面的浮沉,冲着站在门口的众多御前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们瞬间一窝蜂的冲到了屋子里面,将屋子里面的所有宫女太监都押了下去。
宫中一瞬间鬼哭狼嚎,听的有琴幽一阵头疼,刘恩德看了看有琴幽的方向,低低的在皇上耳边说道:“皇上,这审问的结果恐怕要等一会儿,杂家瞧着娘娘们身子似乎都不是很舒服,要不,还是让各种娘娘们都回去歇着,等到结果出来了,在去惊扰娘娘们也不迟。”
刘恩德明面上是为了在场的各种娘娘们考虑,实际上可是对有琴幽说的啊,在场的所有人,刚刚也就有琴幽漏出了不舒服的样子,刘恩德这是故意把皇上的视线往有琴幽的身上引,好让有琴幽记着他的好啊!
有琴幽听着刘恩德的话,心中暗暗发笑,这个老狐狸,倒是一个有颜色的,谋害皇子的事情还没有彻底定下来,皇后是否能够因此倒台还未可知,但是刘恩德现在就开始像自己示好,这是认定自己一定会赢了吗?
有琴幽无声无息的勾了勾嘴角,身子愈发的不舒服了起来,手指有一点每一下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皇上的视线在众人这身上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到了有琴幽的身上,一脸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你就一直不舒服,皇上让你回去,你也不回去,现在站了这么久,是不是更加的不舒服了?”
有可怜兮兮的看了看皇上,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那盈盈欲泣的小模样,让皇上的心都揪到了一起,急忙来到有琴幽的什么,一只手拉住有琴幽的手,一只手覆上有琴幽光洁饱满的额头,说道:“嗯……是有一点儿烫,刘恩德,备轿,摆驾轩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