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陡然升高的尖利嗓音带着一丝焦急,那紧紧抓住扁担的手上,连青筋都一根根看得清清楚楚。
苏瑶猛然间回头看向这女孩儿,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闪过的一丝惊诧和慌乱。苏瑶瞳孔一缩,立马觉得心头一阵发寒,她干脆将扁担一甩,撒开两条腿往山上跑去。
刚才在心头闪过的那抹疑虑在此刻被放大成为了恐惧。突如其来的抗旱命令,突然回来的闻雪,顺理成章的集体抢种,只留下了老弱病残的畜牧队,莫名其妙的苏线线,这些被她连接成为了一条诡异的线,提示着她当年遭遇的那场杀人事件。她的脚下几乎生了风,连自己命令苏楠锁紧了大门都忘记了。
等到她跳进小院儿看到一切如常的时候,那颗怦怦乱跳的心仍旧无法回归原地。
“真的?闻雪没有来过?”苏楠摇了摇头,又回头去问罗天重:“罗伯伯,你有没有看到有人来过?”
“没有啊。”罗天重的腿痊愈有望,这几天都在积极复健,哪怕还不能丢开拐杖,但最起码两臂的力量被他练了出来,今天还在院子里撑着拐走了几个来回,热出了一身大汗。
苏瑶没有释怀反而心跳得更加厉害。她无法不将那个女人的恶意放到最大化,那是个没有下限的女人,为达到目的她甚至连名声都可以不要,这样的女人,你指望她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无疑就是痴人说梦。
突然,苏瑶起身跑了出去,临出门还大声叫着:“锁紧了门,除了自己人任何人都不要开。”
苏瑶跑去的地方是位于畜牧队后面的牲口棚,因为大暴雨的关系,现在所有的牲口全都被栓到了这边,原先的牛棚果然因为大暴雨的关系塌掉了半边,这些天白天活计忙,大家都要集体劳动,也就等下工了,几个老老小小的才能修理一下,人少东西缺,现在工程还没有完成一半,所以,牲口们仍旧只能住在一起,挤在后面的大牲口棚里。
村里在张麟阳走了没多久就派了羊倌来专门放羊,那人和他们还不熟,每天早出晚归和前头小院儿的联系也不多,今天他并不在,应该是一早就赶着羊出去了。
大牲口棚里随着高温迎面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可苏瑶却半点没有感觉似的,大踏步冲了进去。翻过地后,大红牛和剩下的几头牛被拉了回来歇息养膘,这会儿正站在给它们划出的一块牛栏后安静地吃草。猪圈里的猪哼哼唧唧在圈里撒欢,也没有什么异样,可苏瑶就是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
不过片刻功夫,她突然飞快跑到了牛棚前的食槽。果然看到在牛槽里有被磨碎的巴豆颗粒,黄绿色的果实颗粒掺和在饲料一起,似乎还加上了特殊的香料,几头牛吃得津津有味,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