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随即冷眸重新对上了葛来娣:
“再说了,这种谣言是能传的吗?这不单单是孩子的问题,你们有考虑过影响吗?我就是当事人,我现在就站在这里,这些话我现在已经听到了,你们来教教我,教教我以后如何面对我的女儿,如何面对我的妻子,如何让我的家庭再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生活下去!国家解放才多少年,边境不稳,年年有像苏瑶这样的可怜孩子被我们这样的家庭领养,你也去教教他们,教教那些人怎么毫无芥蒂的面对你们的指责,猜忌和毫无根据的信口雌黄,随心所欲!你们肮脏的灵魂有没有考虑过那些死去的烈士,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想法和态度,不要只为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头上的官帽,也想想你们现在的好生活是谁给你们带来的!”
葛来娣的头几乎要低到了腔子里,她头一次遇到这样不管不顾的人。
是人都要面子的吧?遇到这样的流言,不是该捂着,盖着,哪怕是被冤枉的,也不该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掀开来的吧?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可是,哪怕她再给自己找无数的借口,也被这一句“肮脏的灵魂”说的头皮有些发麻,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还有。”钟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他是真的被这些人的无耻惊到了,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在遭受这样残酷的对待,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小孩口角的问题,已经上升到了栽赃陷害,蓄意报复。如果他再晚来几分钟会怎么样?他的女儿就会被公安带走,被拘留,被这些王八蛋关到牢里去了。
他真不敢相信,朗朗乾坤之下,竟然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他如今怒火三千丈,恨不能放下一切,将这些人统统送进地狱里去。
“好,其他的我们先暂且不说,单说今天这件事,那几个女生是要栽赃我女儿偷盗的。现在公安的同志在,你可以问问,偷一百块被抓住要判多少年?现在一个工厂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是23到28块钱,这就等于是偷了人家将近半年的收入。好,今天是我女儿反抗了,把她们制服了,还聪明的让自己脱身了。反之呢?万一她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被她们栽赃成功了又怎么办?你能还她清白吗?就这样的一个教导主任在,她能吗?她怕是巴不得今天那几个人栽赃成功吧?好将我女儿,这么一个得罪了权贵孩子的麻烦精赶出学校,甚至送进监狱去吧?谁让她没有一个好家世,没有一个当高官的父亲和一个强势的母亲呢?”
“还有你们!”钟明并不打算放过那些助纣为虐的人,他冷眸转向了几个公安:“你们是社会的保护者,是执法者,什么时候沦为了私人的保镖,权势的走狗!今天的事情我会去找你们领导好好理论理论。在不了解事实真相之前,就想上铐子将我女儿拘留,这就是你们执法者的态度!这就是你们对待一个未成年孩子的手段!你们知不知道孩子一旦跟着你们离开了学校,进了派出所,不管她是不是被冤枉,被陷害的,她的同学会怎么看她?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会怎么看她?从此以后她在这个学校还能不能抬得起头?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说是进过局子的,是道德败坏的,你们做了这么多年公安工作,这点道理不明白,不清楚吗?”
陈鸣的脸烧成了紫酱色,他没想到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纠纷就把自己弄得这么被动,其实他刚才已经后悔了,只不过,私心里,他还是在给葛来娣做人情,谁让他的儿子就在这里上学呢,他确实故意误导了那孩子,这个他真没办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