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翁他日扬州梦,
回施京华美少年。
这一眼看得太子神魂飞扬,看得靠颜值吃饭的闳孺心里也酸溜溜的,早已飞身上前,叫道:“你不能关门,你家的狗吓坏了我们,难不成就这样算了?”少年折腰礼谢道:“对不起,是我没管好。”这声音声声入耳,如同云雀宛转一样动听。闳孺一听更是生气,叫道:“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不行!”少年冷冷一笑道:“它是狗不懂事儿,你是人难道也不懂事儿?莫不成你要去咬狗一口?”闳孺大怒,挽起袖子亮出拳头,道:“你骂人不带脏字,我打你!”太子看不下去了,呵斥一声道:“闳孺,你给我闭嘴。”美少年看了太子一眼,嫣然一笑。闳孺怒道:“你,你还敢笑,你知道你冒犯了什么人吗?”美少年抿嘴一笑,淡淡道:“太子爷又怎么样?没见过吗?你们有能耐是吧?我不能把我的狗拴起来让你打死吧?它们是两个,你们也是两个,那我就松开狗绳子,让你们四个公平决斗,死伤各凭天命,你敢吗?”
这一来,闳孺顿时就被震住了,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突然,腾身而起,直插那美少年的身后,将那宫门带上,这样一来,那一双恶狗就被关在里面和那美少年隔离开来,只有恶狠狠地狂吠的份儿,也出不来了。然后,冷笑一声,用衣带系住门环,那少年急了大叫:“你要干什么?”闳孺怪笑道:“我来练练你。”摆过架势,快手一抄,已经将那少年推起,太子尖叫一声,本能地去护住美少年,两个人便滚成一团。忽然,太子惊叫起来,那美少年也尖叫起来,两人海豚音过不停,闳孺懵了,惊问:“你俩怎么了?摔失忆了,还是白日见鬼了?”太子爬起来,哭笑不得,道:“他,他是个女儿······”闳孺道:“不会吧?太子爷你怎么知道?”太子回答:“刚才摔在一起,我的手碰到了她的胸······”美少年也尖叫起来道:“你,你竟然知道了?······”
闳孺听了凶邪地一笑,嘲弄道:“原来是个伪公子,敢戏弄本尊,看我的!”话音一落,身形一蹁跹,已然将那少年的束发打散,一瞬间,那少年化身美少女,那漫天飞舞的长长鬘发,犹如丝丝飘柔的柳丝,在缓缓洒落,美成画中人一样。太子惊叫一声道:“此天人也,闳孺休得无礼。”猛地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她脸也红了,不忘谢道:“多谢太子爷。”太子放开她,退而施礼道:“你是神人吗?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子爷?你叫什么名字?”谁知道那女子猛一听像躲避瘟神一样,退出老远,神色凄惨地问道:“你,你果真是太子爷?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闳孺手一抄,倨傲地质问道:“哈,说得好听,一句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就想打发我们走?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吗?连你也是我们太子爷的。”
少女怒了,柳眉倒竖,一口啐过来,骂道:“我呸!太子又有什么了不起?休得猖狂,且不要忘了前朝太子和公主的下场,让开,龌龊的竖子!”少女瞬间爆发出一种皇家的高贵,吓退了闳孺,少女回身走进宫门,不知怎么回事?再度回眸看了太子刘盈一样,楚楚幽怨,早已泣不成声了,从此,他们结缘了。回来的路上,太子一直在玄思缅想,闳孺见他丢了魂一样,担心地问:“太子你没事儿吧?想她了吧?不要来玩儿把魂给弄丢了,那事儿可大了。”太子摇摇头,问:“本殿下在想,天下会有谁见了太子一点儿也不觉得稀奇,她是谁?我想来想去只有一家人才会这样?”闳孺吸了一口凉气,笑道:“我也知道这天下只有一家人,别说是太子,就是皇帝你爹他老人家——皇帝老子来了,他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但是我不敢说。”
太子大笑起来道:“本殿下知道了,但我也不敢说,只是没有理由啊,他家应该已经没有人了啊?不想他了,但我一定要交集她,宁不要万里河山,不要一切。”闳孺叫道:“好,我来帮太子完成这心愿”从此,太子刘盈有了长相思,相思苦,找一千个相爱的理由懈怠上学,凭借执着的毅力,一次次地用软磨和诚意,终于叩开了旧宫的门。里面住居着一对母女和一位年老的侏儒老仆人守宫,反正一来二往也就熟了,太子再问美少女底细,美少女总是屡屡岔开话题,只是一笑道:“你就叫我蓝田玉山女吧,我从小就出生在这里,什么也不清楚。”
但是她们有一个铁律,那就是每到夕阳西下,玉山女终会无条件可见将太子和闳孺推出门,吩咐道:“天时不早了,你们回了吧。”太子还想呆一会儿,她一声唿哨,那两条黄黑狗就必出来送可客,太子只得服从道:“姑娘不要,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只得和闳孺惆怅离去。
在随后的日子里,太子来得多了,也就和玉山女在一起的机会多了,都是少男少女,终日耳鬓厮磨,慢慢日久生情。闳孺就识趣地去找那侏儒老翁聊天去了。而奇怪的是那位女主人夫人,每每只是眼中包含爱意地注视他们,含笑的走开从不干涉和过问他们的交往。这引得太子也很纳闷,忍不住问道:“你娘真识大体,天幸得他也不管我们。”玉山女笑道:“我长大了,爱自己所爱,她欢喜还来不及呢?”太子讶然问:“啊,这样啊?她是胡人吧。”玉山女毫不含糊地回答:“是啊!”太子吓退了几步,问:“真是胡人?”玉山女毫不犹豫的颔首认可了。
后面慢慢地,两人接触的频率越来越密,太子离去的时间也越来越晚,终于有一天,太子和玉山女卿卿我我之际,发觉已经月上东山了,太子惊讶的道:“糟了,晚上回不去了。”玉山女望望苍茫暮色,大方地道:“那今夜就不要回去了,我娘今夜有事儿出去了,不在此间。我去招呼旃叔,上些酒菜,我们一起吃饭吧。”说完出去张罗。
不多久,那个侏儒和闳孺上得酒菜来,四人在楼阁上畅饮,没过多久,太子微醺,玉山女倒是波澜不惊,两人亲热地坐在一起。那老侏儒意见此情此景,笑道:“你两人既然有情有意,那就不如结为秦晋之好,今夕月满,老夫为媒,闳孺为证,就结为伉俪如何?”闳孺鼓掌道:“好,这是件大好事儿。”
太子折腰一拜道:“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啊,但不知妹妹意下如何?”玉山女低头不语,闳孺怂恿道:“不语就是默许了。”太子愧疚地道:“我心虽是相思相爱玉女,只是,我一个男人这样上门,太委屈我的娘子了,我真是······”旃叔笑道:“我家夫人匈奴女也,从不会拘泥这个。”于是,太子执手玉女拜过天地,旃叔又点燃红烛,和闳孺贺喜一番,退出门去,留下这一对小新人洞房花烛,垂下帘栊,缔结了百年好合。也不知道这太子和所爱的玉山女到底是何方神圣?良宵良缘有什么结果?也不知道皇帝见了会有什么动作?更恐怖的是皇后吕雉会有什么杀招凶吉?欲知后事如何,敬请阅读第二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