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苏叶眨着眼睛看着临昔,都城天子脚下,能人多也是自然,只是临昔这般神态是为何。
“嗯,现在都城的大街小巷都传开了。”临昔兴奋的手舞足蹈。
“你这般高兴,和我有关吗?”苏叶不甚在意,起床将脚放在床踏上。
“小姐,这当然和你有关啦”临昔见苏叶这般态度,随即提高音量。
“我?”苏叶一只手指着自己。
“嗯,那个才女就是你,今早皇上派人来了赏赐一大堆物件,可见皇上对小姐你是刮目相看,小姐昨晚果真是一鸣惊人。”
“临昔,这都城谁人不知,你小姐我可是出了名傻子,你是做梦了吧?”苏叶一根手指在临昔头上一点。
“小姐才不傻,聪明着呢。”临昔急切的反驳一切不利于苏叶的言论,即使是苏叶自己说也不行。
“小姐,和笙到了。”一名侍女进到内室禀告
“知道了,你让他在院子里稍作休息,我片刻后出来。”
“是,小姐。”侍女俯身行礼离去。
几番梳洗,临昔的简单在苏叶挽上一个发髻后,终于算是收拾妥当,出了里屋站在大厅房门口,便看见一男子身形笔直的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听见声响后转头看向苏叶,眼睛看着苏叶一动不动,有好奇也有疑惑。
“来啦?”苏叶很自然的问道,一脚踏出大厅。
“和笙,见过小姐。”
“嗯,坐吧。”苏叶在院内就近椅子上坐下后,随手一挥。
“今日还是如常吧。”苏叶整个身体懒懒的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宿醉让她到现在都觉着思绪滞缓,整个身体疲累不堪,更是不肯再多做一件事多说一句话。
和笙一如既往沉默的坐在琴台处位置上,侍从早已将琴安置好,幽深的眼眸看了苏叶一眼,却也没有再多说话,而后琴声缓缓在这个院子响起。
“侯爷,昨日之事情,是在下之过。当时在下的确不知她竟是平乐侯府的苏小姐,让她误喝酒,醉至昨日那般,还望侯爷见谅”男子眉眼温润,面含歉意。
“先生说的哪里话,昨日若不是你及时护住小女,那丫头怕是要受些苦头,只是日后先生这酒还是不要随意给予旁人喝了。”
“是,是,侯爷说的在下记住了。”男子点点头温和的笑着
“先生。。。”
“等一下。。。”男子急切打断苏延卿的话,闭上眼睛,侧着耳朵细细听着空气中传来的若隐若无的声音,那飘散在屋子里的断断续续的琴声,让男子不由自主的慢慢起身,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先生,你这是。。。”苏延卿看着男子的动作不明所以,他这是在做什么。
“嘘。。。”男子把一只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苏延卿别说话。
苏延卿跟着男子从客厅出来,穿过院子,来到兰仪苑院墙外,男子止住了脚步,琴声缓缓从高墙内传出,琴音错落婉转,甚是悦耳。
“侯爷,这是哪?”男子指着那堵墙问苏延卿。
“先生,这是侯府内院,是小女的闺处。”苏延卿压制着心里隐隐怒火,尽量克制自己声线同男子解释。
“苏小姐住在此处?也不知苏小姐恢复的怎么样,不知侯爷可否方便让我见她一面,毕竟昨日之事,在下觉得需当面同苏小姐表达歉意才行。”
“先生,太医叮嘱过小女的病需得静养,还希望先生不要强人所难,先生还是改日再来吧”侯爷冷冷的说到。
“也只有如此了,那等过几日苏小姐好些后,在下再来拜访。”男子看了眼不是很高的围墙,眼里带着遗憾,站在那久久不愿离去,听着里面传来的琴声神往不已,只是这琴声细听之下虽是不错,却与昨晚大不相同,似乎是两个人,但为何又是从这院子里传出来。
“先生,这边请。”苏延卿等了片刻,手顿往旁边引道。
男子在苏延卿的引导下,再次往客厅走去,而后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事项,没多一会儿便起身告辞离去。苏延卿并未多做挽留,只是在男子离开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都城的人都知道这人身份神秘,性格寡淡与世无争,虽地处显贵,却也不与朝堂任何一方势力亲近。只是为何今天却不请自来到他平乐侯府,毕竟他是皇帝的座上宾,那他刚才各种行为是否也是皇上授意。苏延卿细细的思索着个中的利害关系。
苏延卿在客厅待了些许时间,而后起身向兰仪苑走去,他刚才也是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昨晚之后,他也不知是刚才是谁在弹琴。只是昨天苏叶的惊人表现在过往的十多年里,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直到现在,苏延卿都还在思虑昨晚那丫头是怎么做到的。除开苏叶晕倒时的紧张和担心不管,心里还是有满满的惊喜和得意,昨晚那些人是打定主意想看他们爷俩的笑话的吧,没想到那丫头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虽是第一次进宫,面对那么多人和如此排场,也丝毫没有怯场,果真不愧是他苏延卿的女儿,想到这不由嘴上浮现一丝自豪的笑容。
苏延卿脚步不快不慢,却是思虑间已经到兰仪苑的院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琴声,看着旁边不算高的院墙,脑海里划过刚才那个男子眼里的失望之色,似乎有些明白了,心里也不由隐隐有些不明的期待,但却是清楚明白该是不可能。踏步进入兰仪苑,便看见苏叶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和笙弹曲,两条腿还一晃一晃的,好不悠闲。
“爹爹,你来啦?”苏叶觉察有人向这边走来,抬头一看正是苏延卿。
“丫头,感觉可好些了?”苏延卿笑着慢慢走近。
“嗯,爹爹,叶儿好很多了。”苏叶浅浅一笑与往常无异。
“丫头,以后可不能再随意喝别人给你的东西了,吃的也不行,知道了吗?”苏延卿看着苏叶,本想就醉酒的事情骂她两句,长些个记性,可看见她还是不忍心责怪与她,只能细细同她讲道理。
“好,叶儿记住了,爹爹,你坐。”苏叶满口答应,而后起身拉着苏延卿在身旁椅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