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黎水上,八成的漕运业务,都掌握在漕帮手中。
剩下的两成,虽然不是漕帮在办,但跟他们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海无归就是漕帮金广分舵舵主的一员干将。
为人豪爽,加上修为乃是风初镜,在分舵中很有威望。
“公子,海无归是下午回来的,刚下船就被一群人带走了。”
戴江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那些人神色不善,我和刘兄查了一下午,终于发现了端倪。”
“什么端倪?”
戴江扫了一眼刘庚,对方立马接话道。
“公子,这海无归怕是要遭殃了。”
陈士卿心头一动。
“根据我们调查的情况,前几日江别鹤来临泉镇是为了官盐沉船之事,虽说运送官盐的是官府中人,可却是在金广分舵的势力范围内,这出了事,总要有一个交待。”
“所以……海无归就成了那个替罪羊?”
刘庚脸色顿时一阵尴尬。
“公子英明。”
戴江赶忙说道。
“海无归为人豪爽,从不做奸盗邪淫之事,但也是因为这一点,他看不惯分舵舵主小儿子平日里的胡作非为,两人经常发生口角。”
陈士卿眼神一亮。
这还真是有点巧啊。
想吃奶了,娘来了。
“不过海无归乃是风初镜,实力远超常人,加上平日经常出门送货,两人之间见面不多,可前几日,舵主的小儿子也突破到了风初镜,趁着海无归不在,还霸占了他的青梅竹马……”
后面的事,不用戴江说,陈士卿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了。
“好了,我知道了。”
陈士卿擦了擦嘴,站起身,准备出门。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风云今天我给了,就看这海无归是不是条龙了,走!”
……
……
……
临泉镇,漕帮石庵堂口。
此刻,堂内灯火通明。
首位太师椅上,一名青年正翘着二郎腿,抱着半扇卤猪头大快朵颐,时不时还端起酒壶,直接对嘴,来上一口。
在他身边,围绕着数十人,各个身强体壮,虎背熊腰,光看拳峰上的老茧,就知道都是练家子。
堂中,有一硕大的火盆,火焰熊熊燃烧。
在火盆不到半米的位置,一颗木桩上,麻绳一圈一圈死死地缠绕着一人,正是海无归。
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白天跟陈士卿相见时的潇洒。
海无归满脸血污,头发凌乱,不少发丝黏在额头,已经结块。
虽说现在是冬天,可他靠近火堆,燥热难耐,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遍又一遍。
尽管如此,海无归的双眼,依然死死地盯着坐在首位上的青年。
“去尼玛的,还看?”
一根猪骨狠狠砸在海无归的脸上,青年蹭了蹭手,喝了一口酒水,冷笑道。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下酒喝?”
“杨冲!”
正在此时,站在青年杨冲身边的一名妙龄女子,眼神复杂地说道。
“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希望你不要食言。”
“漕帮乱不乱,娘子你说了算。”
杨冲嘻嘻一笑,一把将女子拉入怀中,肆意蹂躏。
“放心,我就跟他玩玩,没别的意思。明天阿海就要走了,我这不是舍不得么。”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杨冲随意妄为,海无归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
丹田破碎的痛苦,此刻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杨冲……我要杀你……一千遍,也不够!”
“你吃屎了是吧?嘴巴真臭。”
杨冲捏了捏女子柔嫩的脸颊,随后站起身。
“看在霜妹的份上,我懒得跟你计较。”
他拿起桌上一块排骨,边走边啃,走到了海无归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