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在家附近那只被她喂得圆滚滚的白黄色猫咪不见了,在学校在次被老师提醒要跟同学多接触,找不到自己那条银蓝色的手链,走路被同学碰撞一下对方没有道歉匆匆忙忙的便走了,空荡荡的室内只有自己的钢琴声响起,偶尔走在大街上会突然忘记自己在哪里要做什么,只是茫然的看着路上急匆匆赶路的路人。
绿灯亮起,随着人流进入马路,又在半路看到那个一直跟着她的鬼怪,正慈祥和蔼的叫住她。
耳边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她回过神,身边停下一辆车子,车门打开司机怒骂,“你有病啊,这是大马路中间,你突然走出来干什么!找死啊!”
就像是心中撕开一个口子,在流着血,面上带着抱歉的表情在跟对方道歉。
她不知道怎么的回到自己当初那个房子,房子已经被主人打扫过,她以往生存过的痕迹已经被清除,陌生的男人询问她是谁,为什么站在他家门口。
她抱歉的说离开,而后站在楼下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里不是她的家,却是她曾经放纵过的地方;浅川豪宅不是她的家,却是生养她的地方;天大地方无处为家,天大地下,何处安家。
那一天下了一场毛茸茸的细雨,所有人都在奔跑,雨越下越大,在雨幕之中她来到曾经的老师家楼下,楼上开着温暖的灯光。
就那样站一个晚上,第二天的她发起高烧,拖着沉重的躯壳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前往心理医生的诊所。
在那里,她靠在窗口边,询问有没有酒。
依旧记得心理医生对她露出怜悯的目光,像是可惜一件宝贵的物品破碎一样,沉默之中给她拿来一瓶酒。
喝完那一瓶酒,她侧身看看外面的世界,雨过天晴后的天空如同洗漱过一般,一尘不染,显得那么高那么远,那么空荡。楼下的车辆在来往,居高临下给予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孤单。
只要跳下去,只要跳下去就可以解脱了。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心理医生担心她会掉下去,伸出手拉住她,“你现在生病发烧,还是不要吹冷风了。”
她看了一下,在屋内看着心理医生在为她忙前忙后,心里疲惫至极,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想着如果就这样一觉不醒该有多好。
“回去吧。回到你朋友的身边,他会需要你。”
“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这样的人活着都浪费资源。”
“你不是说他没有拿到全国大赛的网球冠军吗?那就去帮帮他吧。”
“谁都可以,但不能是他。我这个模样,只会是他的负担。”
“你没有试过,又岂会知道他的想法?”
“景吾不会觉得我是负担,但我本来就是一个负担。时不时想死要人盯着,随身带小刀刻刀的人,又岂会不是累赘。若是死了,谁都轻松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呢?因为你害怕他难过,你知道你的家人不在意你,最多会惋惜浪费了当初的资源。可是你害怕你的竹马会因此难过,因此责备自己。”
说不出反驳的话,也没有办法反驳,那时候的她心里本就这般认同。
铃美在依附着她生长,可是铃美的生命并不缺少她一个人,铃美有父亲母亲哥哥甚至是同学,唯独她只有一个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