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等!本候这就派人将世子押送刑部,命大理寺好好的调查此事!”锦安候大手一挥,道。
“侯爷可真是大义灭亲啊!”赵嬷嬷听了这话,面带嘲讽道:“那几个女子,无非就是几个风尘女子罢了,就算世子杀了她们又能如何?都已经是花过银子赎了身的!”
“混账!你竟然说出这样草菅人命的话来!”锦安候听了这话,怒不可遏道:“难道妓子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侯爷,夫人只是命奴婢在这里好好的看着世子,并且防止侯爷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您所问的话,奴婢没有必要回答。”赵嬷嬷说着,当下便立在一旁,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锦安候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心中涌现出一丝杀机来。
如今连一个仆妇,也敢跟他较劲了么?
“侯爷可是想杀奴婢?”赵嬷嬷面色平静道:“妓子的命是命,那么奴婢的命就不是命了么?侯爷只是因为自己生气,就想杀了奴婢,您难道不是草菅人命?”说着,她充满嘲讽的瞧了锦安候一眼。
如今,她们夫人连命都已经不在乎了,难道还会在意其他?
“你个刁奴,来人!将赵嬷嬷拉出去打上二十大板,礽出府去!”锦安候恼怒无比的冲着外头的侍卫们吩咐道。
“侯爷想要撵谁出去?”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丁氏阴测测的声音来。
锦安候一转头,便瞧见自己妻子被几个丫鬟婆子搀扶着从前院里过来了。
醒的可真快!
“赵嬷嬷敢顶撞本候,怎么,她不该罚?”锦安候沉声问。
丁氏被婆子们搀扶着一直走到锦安候面前才停了下来,她瞧了赵嬷嬷一眼,沉声问道:“侯爷,赵嬷嬷被妾身调教的没规矩,可否请侯爷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回?”
院内院外,不少的丫鬟婆子们都眼巴巴的望着这一切。
“好!再有下次,两罪并在一处罚!到那时可就不是打板子那么简单了!”锦安候冷哼一声道。
“那妾身就先谢过侯爷了。”锦安候夫人说着,扭头目光复杂的朝着屋子里望了一眼,道:“侯爷,里面的情形,你可都看见了?”
“是!我是看见了!”锦安候沉声道。
“那,侯爷打算如何做?”锦安候夫人说着,转过身来挥退了院子里那一干的丫鬟奴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本就是天经地义!”锦安候咬咬牙,道。
锦安候夫人听了这话,目光闪了闪,道:“侯爷,妾身之前好像就听你说过的吧?这些个青楼女子都是萧儿赎了身的,王爷还帮忙垫付了两万两银子呢!她们既然都是萧儿身边的奴婢丫鬟,那么就算是被打杀了也不算为过吧?”
“可她们犯了什么错,竟然要遭遇如此横祸!”锦安候仍旧是一脸的怒容:“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我是不会替萧儿隐瞒下来的!”
“侯爷!”锦安候夫人一字一顿道:“你必须得要隐瞒下去!”
“凭什么?”锦安候反问道。
“就凭你是萧儿的亲爹!这件事情,你必须要替他隐瞒下去!”锦安候夫人沉声道:“还是说,在侯爷的心里面,萧儿的命还没有这些个妓子来的值钱?”
锦安候听着这话,没有回答。
“我丁敏慧嫁给你这么多年,替你生下两个孩子,操持府中事务至今,从未给你添过一丝乱,也从未求过你,今日,我恳求你,将这件事情隐瞒下去吧!我相信,以侯爷的能力,绝不会让人查出什么来。”锦安候夫人紧紧的盯着丈夫,话一说完,她便挣开搀扶的丫鬟,直直的跪了下去。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锦安候看到这一幕,登时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扶丁氏。
可就在这时,锦安候夫人忽然猛的掏出一把匕首来,抵在了自己脖颈旁,紧紧的盯着锦安候道:“侯爷,请你答应我!不然,我就自刎死在你面前!”
“你这又是何苦呢?犯错的人是萧儿,你为何要如此惩罚自己i?”锦安候看到那寒光闪闪的匕首,心知丁氏说到做到,当下无奈至极道:“你这样逼迫我,你自己就很开心?”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萧儿就是我的命!他这辈子要是毁了,我也就活不了了!”锦安候夫人咬牙切道:“侯爷,你到底答不答应?”说着,将手中的匕首又往自己的脖颈处挪了挪。
锦安候吓了一大跳,他也不敢去夺妻子手中的匕首,因为她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
万般无奈之下,锦安候忍下自己内心之中的愤怒与厌恶,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绝不将此事泄露出去,还会替萧儿隐瞒!你快将刀子放下!”
“那就多谢侯爷了。”锦安候夫人听到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冲着自家丈夫微微一笑,慢慢放下刀子,身子一歪,便朝着地上倒去。
“夫人!”锦安候吓了一大跳,忙伸手将丁氏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赵嬷嬷也在一旁帮忙。
就在这时,有侍卫急匆匆的从前厅里赶过来,对着锦安候禀报道:“侯爷,大夫请到了!”
锦安候闻言登时一呆,不由的低头瞧了一眼臂弯里昏迷不醒的丁氏,问道:“那夫人刚刚是如何清醒过来的?”
“回侯爷话,是掐了人中。”一旁的林嬷嬷开口道。
“掐的可真是时候!”锦安候听了这话,不由的冲着林嬷嬷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扶着你家夫人去前头正房让大夫把脉吧!这里交给本候就可以了!”
然而赵嬷嬷听了这话,却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我既已经答应了夫人,那么就会信守承诺!怎么?你们还不肯信我是不是?”锦安候看到这一幕,登时冷笑出声。
“奴婢不敢。”赵嬷嬷说着,这才上前与林嬷嬷一起,搀扶着晕过去的锦安候夫人去了前院。
锦安候这才腾出空隙来又进去里屋里看了一眼,可是一看到那淫乱血腥的一幕,他便觉得作呕难受,当下他再也忍不住的转身退了出去。
这个逆子,他怎么能做出如此血性变态的事情来?
锦安候始终的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