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才刚刚发生,宫里怎么就得到消息了?”锦安候吃惊道。
古月华面色沉重的瞧他一眼,低低道:“爹,母亲出事的消息一出,您立刻就派人请了徐太医与梁太医,如今他们还没到呢!倒是高公公先来了。这可真是令人意外啊!”
“是令人意外。”锦安候面色沉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瞧了一眼那位侍卫,沉声问道:“两位太医到了没有?”
“回侯爷话,两位太医是与高公公一起来前来的。”那侍卫似是才想起:“属下刚刚只顾着禀告高公公了,倒是忘了这一点。”
“蠢货!”锦安候听了这话,立刻怒道:“你可知道你少说这一句,要造成多大的误会?还不快退下!请高公公与两位太医进来?”
“是!侯爷!”侍卫应了一声,转身便退下。
“等等!”就在这时,古月华忽然出声喊住了他。
“二小姐,你有什么吩咐?”侍卫诧然回头,有些不解的望了古月华两眼。
古月华沉声问道:“你们出去的时候,可曾对高公公禀报过,说夫人病逝的事情?”
“回二小姐话,不曾!”侍卫沉声道。
古月华听了这话,当即摆摆手道:“好了。你退下吧!”
等侍卫离开,她才转过头去,对着锦安候道:“爹,那前去请太医的侍卫,应该不会将母亲病逝的消息说给高公公听吧?”
锦安候立刻摇头,道:“这却不一定,华儿,你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了,还是等高公公进来以后。如何说吧!”
“好。”古月华当即点点头。
不一会儿,公公与徐梁两位太医便从院外大踏步走了进来。一进门高公公便拱手道:“侯爷,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如此令人悲痛的事情,侯爷。请节哀!”
“公公怎会突然到此?”锦安候连忙迎了上去,古月华也连忙跟上去,冲着二人请了个安。
高公公的视线一下子便转移到了古月华的身上,见她眼角有着未干的泪痕,连忙劝道:“古二小姐,虽然令堂去世了,但是小姐你也要保重身体呀!切莫太悲伤了。”
“多谢公公关心,月华没事的。”古月华低低道。
锦安候连忙上走前来:“高公公,这院子不吉利,请移步书房说话。”
然而高公公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居高临下的瞧了锦安候一眼,沉声道:“侯爷,别。皇上命令奴才特地的出宫调查锦安候夫人的死因,真相没有查明白之前。咱家不能离开。”
“是么?”锦安候听了这话,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他抬眸瞧了徐梁两位太医一眼,沉声问道:“两位太医,我府上前去请二位的侍卫,是如何禀报的?”
徐太医听了此话,忙答道:“回侯爷话,前来请在下的侍卫只是说,夫人有了问题,要老夫赶快过去,却没说别的。”
梁太医也连忙答道:“前去请在下的侍卫所说的话,与徐太医所说的一般无二!”
锦安候这才将目光转向高公公,笑意却不达眼底:“高公公,请问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夫人过世的消息的?是何人所禀?何人所报?”
高公公不慌不忙的答道:“侯爷,敢问尊夫人到底是去世了没有?”
“是,内人是今日早晨醒来才发现过世的。”锦安候沉声道:“可是。她过世的消息,本候也只是才知道而已!而且她的死因有些蹊跷,高公公竟然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这可真是令人感到惊奇啊!本候这一院子的奴仆都在此,唯一一个派出去的侍卫却根本没有说过此事,请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侯爷何须如此咄咄逼人?”高公公慢悠悠道:“咱家如何得知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赶快调查清楚令夫人的死因,好让咱家回宫去向皇上禀报啊!”
“我咄咄逼人?”锦安候听了这话,简直是不可之置信,她抬眸瞧了锦安候一眼,面色沉重道:“高公公,您今日不讲明情况,请恕本候只能请你打道回府,即使皇上怪罪,本候也必须得要问个清楚明白!”
高公公听了这话,不由的吃惊望了锦安候一眼,然而下一刻,他便轻轻的笑了起来:“侯爷,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好听了,令夫人的病,从去年可是拖到了现在,一直都在床上躺着,侯爷您出去大街上打听打听,无论是谁都知道,令夫人熬不了多长时间了!而且徐太医与梁太医也都是说过此话的对不对?”
徐梁两位太医听了这话,忙配合的点点头。
高公公笑的越发的开心:“在这么个情况下,谁都知道侯府请太医上门,不是令夫人病重,就是已经过世,而咱家自从进门之后,便看见古二小姐一双哭红的眼睛,而且还有那些奴仆们脸上来不及擦拭的泪痕,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情况么?咱家原本只是想随着两位太医上门来探视一番的,谁知道一来就遇见了这么个情况,咱家心里想什么,便说了出来,这难道也招惹了侯爷的猜忌?”
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
不得不承认,高公公的应变能力的确很强,他能在段时间内就找到证据替自己开脱,难怪这个人能在皇上面前呆上那么长时间!
古月华在一旁没有吭声,但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原来是这样,那是本候错怪公公了。请海涵。”锦安候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高公公呵呵一笑,道:“侯爷,这事儿原本就不怪您,是咱家没有解释清楚。”
锦安候点点头,道:“高公公请,咱们去书房里略坐一坐,让两位太医为内人诊一下脉吧!”
“这是为何?”高公公有些迟疑道:“莫非,是咱家猜错了?其实尊夫人并未去世?哎呀,这可真是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