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当晚,古月彤在海棠院里歇息够了,又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灵堂里转了一圈,为丁氏上了一炷香,痛哭一回便回去了,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没有理会古月华,倒是对丁大夫人等十分的热情。
丁大夫人受宠若惊,忙忙的与古月彤套起近乎来,言谈之中不免提起古月华,嘴里全是贬义,直将古月华说的一文不名,一旁的如意露出笑容来,但是古月彤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舅妈,月华日后是要嫁给靖王殿下做靖王妃的,她的位分也不会太低,你何须在这里贬低她呢?万一日后你有求于人的话怎么办?谁都不可避免的会发生一些意外,你别太得罪人了。”
丁大夫人听了这话,登时一呆,继而狂点头道:“太子妃说的是!舅妈,记得了。”
尽管古月彤训斥了她,站在古月华那一边,但是这一声‘舅妈’,却让丁大夫人得意万分。太子妃娘娘的舅妈,那是人人都能当得的么?
古月华倒是没想到古月彤竟然会为自己而呛了丁大夫人,登时有些吃惊。
不过,古月彤说完这一切便转身离开了,瞧也没瞧古月华一眼。
倒是她身后的如意眸光幽深的望了她一眼,眼神阴测测的。土长土圾。
这一切,都让古月华奇怪极了。
然而事不关己,她便没有过多理会。
当晚半夜十分,睡在客房里的丁氏忽然大吵大闹起来,将侯府里大半的人都给惊动了。
原因是,她睡的客房里,从床底下忽然爬出一条绿油油的三寸长蛇来!
蛇没有咬到人,而且很快就被下人给打死了,但是丁大夫人却是不依不饶,大半夜的跑到灵堂里去,找锦安候讨要说法去了。
“这就是你们侯府的待客之道么?这么大的蛇是从我床底下找出来的!要不是我的贴身丫鬟手脚利索,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被咬死了!”丁氏气势汹汹道:“侯爷!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锦安候听了这话,再抬眸瞧了瞧那无辜被人踩死的菜花蛇,无语道:“丁夫人,你半夜睡觉的时候开了窗子吧?这蛇没毒。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我大惊小怪?”丁大夫人听了这话,登时怒吼道:“侯爷,你扪心自问一下!倘若今日被蛇差点咬的人是月华,你会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来么?”
“那你到底想怎样?”锦安候对于丁氏的胡搅蛮缠实在是无语极了,他转过头来给丁大老爷使了个眼色。
然而这个时候,丁大老爷却忽然装聋作哑起来,好似根本就没听到自己妻子的咆哮似的。
“侯府内院的事情都是徐姨娘说了算!我要侯爷必须就今晚这事儿,狠狠的惩治她一番!”丁大夫人怒瞪了锦安候一眼,说出了今晚上她的真实目的。
锦安候听了这话,语气凉凉道:“那要不要本侯收了她手上的中馈之权,交给你来打理啊?”
丁大夫人听了这话,登时欣喜若狂,她原本想趁势应下来,可是话即将出口的瞬间,她却是发觉锦安候的语气十分奇怪,还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她登时愣住了,那话便没有出口。
“你住的客房,并不属于后宅管理。”锦安候冷笑着补刀。
丁大夫人面色登时一白,但却想着有古月彤在这里给她撑腰,她怕什么?当下,梗着脖子道:“侯爷这话什么意思?客院怎么不归内院管?难道还是侯爷自己管理的不成?”
“前院客院的确是本候手下的人在管理。”锦安候听了这话,沉声道:“只不过偶尔会从后宅里借调些人手过来打扫而已。”
“这不就对了么!正是因为没打扫干净的缘故!我的屋子里才会有蛇!”丁大夫人总算是抓住了锦安候的语病。
锦安候听了这话,登时轻轻笑了起来,他转头瞧了丁氏一眼,笑道:“你就因为一条蛇,然后就要本候处置了兢兢业业管理侯府内宅的徐姨娘?凭什么?”
“侯爷!这也不是我污蔑她,难道不是么?”丁大夫人冷哼一声道。
锦安候冷哼一声,瞧了一眼一旁装聋作哑的丁大老爷,冷冷道:“客院你若不愿意住,那么惊鸿院里还有几处空屋子,你若愿意睡的话,就睡那里,本候会责罚今日打扫客院的丫鬟婆子,但是徐姨娘,本候是绝对不会责罚的,这个你不用妄想了!丁夫人,你请回吧!”
“侯爷!”丁氏才不干哩!听了这话,立刻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丈夫,希望他能为自己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