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没事儿吧?”古月华连忙走上前去,一把搀扶住了锦安候,回头瞪了古月彤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是,古月彤因为丁氏的死而对锦安候产生的怨恨却是没有那么轻易就消除的,之前是没有契机。也没有机会,这些话她一直都藏在心里面,可是今日,古月彤把它们全都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
既然开口,那就没有只说一半的道理。
“所以,爹,你就别拿你那些大道理来劝我了,没用的。太子之前对我有多冷漠,相信你也是知道的,我对他已经死心,此生不会再有任何期盼,他过他的,我过我的,反而我还能觉得快乐一些。”古月彤淡然道。
锦安候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嘴唇雪白,仿若一瞬间就失去了血色。
古月华立刻搭上了锦安候的脉搏。她怕父亲会被这些话给气出一个好歹来!
不过万幸,锦安候只是太过震惊与痛心,身体却没多大的事儿。古月华这才放心的松开了他的手。
“不枉爹爹如此这般的疼爱你,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古月彤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忽然一笑。只是笑容里有着深深的讽刺。
古月华正色道:“大姐,其实父亲他一样疼爱你与大哥的!这一点请你无论如何都要相信!”
“是!我信。”古月彤点点头。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那就是:疼爱与疼爱其实是不一样的,那么多的子女。其中总是有一个人受到了父母长辈千般宠爱,只可惜,那个人不是自己。
不过也罢,她也拥有母亲全部的疼爱就是了。只可惜,那么疼爱她的母亲,居然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好了,父亲,天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与小妹,也要歇息了。”古月彤淡淡道。
古月华听了这话,也连忙劝道:“爹,我先送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以后慢慢再说,你将心放宽一些,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也好。”锦安候听了这话,深深的叹息一口气,他转过了头去,静静的瞧了古月彤一眼。叹息一口气道:“彤儿,爹知道你伤心你母亲的死,可是人不能往偏激的地方去想……”
回应他的,是古月彤的一声冷笑。
古月华见状,忙道:“爹,我先送你回去,我会好好劝劝大姐的。”
“好吧。”锦安候叹息一口气,却是摆摆手道:“华儿,你回去歇着吧,不用送我了。”说着,转身脚步有些蹒跚的回去了他自己的书房。
这一夜,那里注定是彻夜无眠。
古月华定定的瞧着锦安候蹒跚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心中涌上一股股心疼来,转过身来之时,才发觉古月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屋去了。
琥珀等憋了一肚子的话。但是碍于古月彤在场,便都没有开口。古月华瞧了她们一眼,沉声道:“把院子门关上吧,”说着,便朝上房走去。
琥珀应了一声,便去关门,琉璃便跟着古月华进了屋子里去。
花厅里,古月彤坐在茶几旁,面上表情很是有些复杂。
古月华瞧了她一眼,沉声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你叫个人,将你海棠院里的丫鬟都叫过来吧!另外派些人服侍太子。”
“怎么,你这儿的人,我还用不起了?”古月彤听了这话,眉头登时挑起。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古月华听了这话,摇摇头道:“你自己是过来了,但却留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在那里,你难道不怕太子见不到你,然后逮着那些人审问?至于会审问出什么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古月彤听了这话,脸色猛然一变!立刻就站起了身来:“你怎么不早说!”
“你刚刚给我机会了么?”古月华双手抱胸,斜睨古月彤一眼道。
古月彤听了这话,脸上登时一窘,她刚刚只顾着质问锦安候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古月华刚刚不说,偏偏要等到现在才提起这些,是不是故意在报复她质问父亲了?土杂狂血。
想着,她眉头一皱,冷然道:“你是在报复我?”
“我懒的去做那样无聊的事。”古月华听了这话,摇摇头在古月彤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瞧她一眼道:“你放心吧,早在太子过来之时,我便已经命人去通知徐姨娘了,现在,海棠苑里的人基本上是你的全都被换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留什么惹人怀疑的东西在那里,这个我就爱莫能助了。”
这话古月彤听了前一半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到后一半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的脸色猛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