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她看起来异常的熟悉。
明明从未见过,也不知熟悉感是哪来的。
另一边。
有了思延的妙药,卿画身上的伤痛自然减了不少,她挣扎着拖着沉重的身子往乾坤镜走去。
刚踏进乾坤镜的结界,便看到夜无殇焦急的在入口处来回踱步,还不时的朝远方张望。
“无殇哥哥。”卿画心下不由得暖了许多,脸上也浮现出灿烂的微笑,像小孩子见到了糖果一样开心,冲着他大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今早就不见她来找他,找遍了她平常喜欢去的地方,也不见踪影,夜无殇莫名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就在这乾坤镜入口处守着,希望可以有些她的踪影。
正在焦急的时候,就听到了她的声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他担心的人儿。
可是,怎么?这般模样!原来洁白的衣裙,沾了一些血迹和淤泥,显得那么狼狈。
夜无殇大步跑过去,用手扶着她:“画儿,发生什么事了?去哪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谁伤的你?”
夜无殇看着她一身鲜血耀眼腥红,不禁眉头皱起,怒从心起。
卿画露出两颗小虎牙,轻松的一笑:“我没事了,这些都只是皮外伤,你看,我还能像以前一样蹦蹦跳跳呢!”
卿画正蹦哒着跟夜无殇说着话,六长老远远的走了过来,眼中掩饰不住的担忧,片刻便掩盖了过去,只冷冷的质问道:“怎么回事?”
夜无殇对着来人行了一礼,道了一声:“长老”
六长老很疼爱她,只是历来生性淡泊,不善于表达,为人又执着好面子,下面的一些族人都怕他三分。
卿画又从小无父无母,是六长老收养长大的,所以,对她,六长老是百般爱护和宠溺。
卿画早已收起了刚刚的调皮气息,低下了头,双手把玩着腰间的青色流苏玉佩,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轻声道:“长老,对不起,我错了。”
“到底怎么了?你错什么了?”夜无殇转头盯着卿画急切的问。
“我…我…我偷了三哥五哥的元气丹,被他们发现了,所以…所以我们就打起来了,然后我就这样了,不过还好,思延上神救了我。”
“思延上神?你在哪遇到他的?”六长老连忙发问。
“北海啊,我记得我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在北海海岸,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啊,居然敢抢夺你四哥和五哥的元气丹。”六长老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阿夜,带她回去吧,好好休息。”
夜无殇应了一句:“遵命。”就背着卿画往住所走去。
他表面上强忍着,内心早已痛哭流涕了,没想到,他房间里的元气丹竟然是她偷来给他的,为此,还差点丢了命。
她一定是知道他受了重伤,需要元气丹恢复法力。
天宫。
清风在阴阳镜里看见夜无殇,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娘娘,这这这………夜无殇怎么会………”
“不急,进了造梦空间的人,都没有记忆,夜无殇也不会例外,暂时构不成威胁。”
“呼………”清风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担心死他了。
乾坤镜。
“画儿,这几日可好些了?”夜无殇端着药碗进了房间,边问边喂她喝药。
“无殇哥哥,你对我真好。”
“傻丫头。”夜无殇放下药碗,摸摸她的头,温柔的道:“你是我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嘿嘿。”卿画憨憨的笑着,享受着夜无殇带给她的温暖。
她和夜无殇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青鸾鸟一族的六长老念在他们都是同族,好心收留了他们。
这些年,因为同命相怜,所以二人惺惺相惜,一起长大,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
乾坤镜据说是上古的法器,是一处空间结界。
放眼望去,这里与外面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漫山遍野的开满了红彤彤的彼岸花,一片巨大的湖泊边种着一排排的紫藤花,缠绕着绿意葱翠的神龙树。
“无殇哥哥,你看见外面争相开放的彼岸花了吗?”房间里,卿画趴在窗口看着外面一片腥红的彼岸花问。
“嗯?那么多,当然看见了。”夜无殇宠溺的对卿画说。
但是内心总有些不好的感觉,这丫头,她的反问句,绝对有诈。
“那你去采点回来给我装饰屋子呗!”卿画拉着夜无殇的衣袖,摇摇晃晃的说。
“好。”夜无殇无奈的叹了口气,暗戳戳的为自己的想法点了个赞,她果然是懒病又犯了,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卿画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咯咯咯的笑,有个人疼自己,真好。
时光一晃而过,岁月如梭,转眼三百年过去。
两个人的日子,卿画总是喜欢说:“无殇哥哥,那虫子好漂亮,你帮我把它抓过来。”
“无殇哥哥,我饿了。”
“无殇哥哥,我们去偷六长老的琴吧!”
“画儿,你都三百岁了,怎么还这么调皮?”夜无殇说是训斥,脸上却是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好不好好不好。”卿画又拉着他的手臂使劲摇晃着问:“好不好嘛?”
“好好好,真是服你了。”
与此同时,北海海岸,桃花林。
“锦墨,我最近有些不好的预感。”思延对正坐在桃花树上品着桃花醉的锦墨说。
“怎么了?你可是上神,什么事能让你有不好的预感?”锦墨好奇的问着,一跃而下,站在思延旁边。
“不知道,算不出来。”思延也疑惑,凭他出神入化的观星术,竟然看不出来???
“我可不管你了,不死不残就好,我先走了。”锦墨边说边朝桃林外走去。
“你去哪?”
“北海有事,回去处理些公务。”锦墨飘回来这么一句话,人已经影子都看不见了。
乾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