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那支发簪,心下一痛,自责道:“卿画,对不起。”
“到底怎么了?”锦墨发问,他怎么觉得这气氛不太对啊,这断崖上好像阴森森的,似乎,还有穷奇的气息?
“卿画没有回屋,她不见了。”思延说着,一拳捶在了地上,他不该拒绝她的,如果她还能再回来……
“思延,什么叫不见了?你倒是说清楚啊。”锦墨也急了。
思延反手递给他那块白玉流苏的帝江玉佩,“你感受到穷奇的气息了吗?”
锦墨一听,心下大惊,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的!”
锦墨自责的埋下了头,双腿屈曲,紧紧的抱着头,埋在膝盖上。
另一边,一个潮湿黑暗的地下密室里,两侧全是青砖铺就的石墙和阶梯。
一间一间的青砖石墙房被铁栏隔开,一眼看去,就知道这里是牢房。
可是又不一样,忽略那些铁栏杆,这里的每间牢房里都铺着上好的红木床,挂满了红色的窗帘,一眼看去,似乎走进了喜房。
此时的卿画披头散发,全身绵软无力的被几个壮汉拖着。
他们一直把她拖到了最后一间牢房前才停下,然后手段粗鲁的丢了进去。
卿画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的爬起来,靠在墙边上,不知道这是哪里,又是什么人抓走了她?
她抬手一挥,一股飓风袭开,满室的红绸被吹起,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一排排沾满鲜血污渍的荆棘鞭。
到底什么人抓了她?她自出生从没和谁结过仇啊?
卿画正想着,一个青绿色着装的女子优雅缓慢的走了进来。
那女子不用动手,她每走一步,面前的红绸就自动飘起,卷向两边给她让路。
卿画盯着她看,只见她长发飘飘,眉如远山之黛,眼若满天繁星,鼻梁提拔,嘴唇嫣红,身材姣好。
世间竟有此等绝色女子,卿画望着她发呆之际,那女子已经走到了她旁边。
“我美吗?”那女子问着,唇角勾起一个阴森的笑容。
“美,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子。”卿画实话实说。
“呵呵。”那个女子阴笑了一下,才说:“五公主,好久不见。”
?????
卿画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女子莫非抓错人了?
“五公主?姑娘,你可能抓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五公主,我叫宋卿画。”
卿画解释着,希望那个漂亮的女子赶紧放了她,这个时候了,她再不回去,思延该担心了。
“认错人?呵,不会的,你就是化成灰,本尊都认得你灵魂里的气息。”
本尊?这个自称,她到底是谁?卿画很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
“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卿画希望她认错人了,试探性的问。
“我叫凌霜,你还觉得我认错人了吗?哈哈。”凌霜大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眼睛里的冷漠,就好像冬日暗夜里刮过的风,冷的人全身鸡皮疙瘩能掉好几层。
“是你?”卿画吓的瞪大了眼睛,怎么是她,这次大概死定了。
另一边,北海桃花林。
“思延,怎么样?有消息吗?”锦墨一进桃林就急切的问思延有没有卿画的消息。
“没有,该找的不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思延情绪低迷,无精打采的说。
“我这边也没消息,我回龙宫派了三千精卫去找了,可是……没有。”
“不用找了,把人都撤回来吧,我知道她在哪!唉!”折颜叹口气,都是他的错,希望她没事。
“你是说……对了,画丫头落在凌霜手里,一定是在镜花水月。”锦墨忽然恍然大悟的道。
“不错,应该是在那里,凌霜故意丢下了帝江玉佩,留下了穷奇的气息,就是在告诉我,卿画在她那儿,我怎么这么笨?早怎么没有想到?”思延说着,起身就朝镜花水月去了。
他等不了,一个呼吸的时间都等不了,晚一刻钟,可能卿画就没了,卿画,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锦墨想跟上去,思延拦住了他,如果锦墨一同前往,凌霜真的会要了卿画的命。
另一边,镜花水月的地牢里,凌霜趾高气昂的俯视着卿画,嘴里冷漠的道:“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自己的结果,算算时间,思延这时候差不多来了,你就安心的享受我为你准备的大餐吧。”
“你想怎么样?别伤害他,求你了,不要伤害他。”卿画一把抱住凌霜的脚,哭喊着。
听锦墨说,凌霜的法力与思延相差不多,万一凌霜拿她要挟思延怎么办?
“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求我?”凌霜说着,无视了卿画的肯求,一脚踢开了地上的卿画,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走到转角的时候,她看了看红绸之下的荆棘鞭,示意旁边光膀子的大汉动手,末了,还讽刺的道了一句:“卿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他有多无情。”
天宫,阴阳镜前,清风几乎整天盯着。
看到这儿不禁担忧起来,听凌霜的语气,感觉她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都是活在自己的故事里,凌霜却好像还拥有着自己的记忆。
不行,这太危险了。
搞不好卿画,思延,锦墨都得出事,他得进去造梦空间看看才放心。
地牢里,卿画好不容易坐起来了一点点,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像是要碎了一样,哪里都疼。
这些年跟着思延,她也学了一些皮毛的医术,神识内视,果然……五脏六腑都碎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倘若今日不死,它日,我卿画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卿画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