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放开了手,他实在看不出来,只能依据猜测。
思延试探的对卿画说:“卿画,你还记得你说喜欢我吗?”
“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么样?思延,这世上的爱情,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我已经等过两千年了,现在,我不爱你了,也不想等了,我还年轻,我的生命不该止于这一隅之地。”卿画说的干脆利落,冷静平淡。
思延愣住了?
什么意思?
她要走吗?
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他不是不喜欢她吗?现在她不爱他了,他不是该如释重负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心里好难过,她记得他,记得锦墨,记得桃林两千年,记得她爱过他。
所有的一切都记得,所有的东西都没忘,只不过,不再爱他了而已。
不,不能这样……
“不,卿画,你不能这样,是你先说爱我的,你怎么能在我爱上你的时候转身离开呢?”思延有些气急,也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卑微过。
他内心很痛苦,像是自己高傲的尊严被别人践踏,又像是自己付出的真心被无情的驳回。
他在试探,试探卿画对他到底还有几分情意?
可是,那些话说出口,他能感觉出来,那不纯粹是试探,更像自己的真心话。
“思延,我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要失去了以后才懂得珍惜,但是我知道,我爱过你,爱了两千年,只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才明白,我爱不起你。”依旧是平静的可怕的语气,就如同读书一般说了出来。
思延默默听着卿画的话,等她说完,才看着她的眼睛问:“所以呢?”
思延想着她身体没什么问题,说话条理清晰,根本就不像病人,或许,这是她的实话吧。
“思延,我欠你一命,这两千年的日夜陪伴,还清了,我该走了。”卿画说着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桃林。
思延盯着她的背影,一瞬间,所有的心酸都涌了出来,他快速的对锦墨说:“快回海底,拿你大哥的手札过来。”
思延记得,他曾经在清风的手札里看过什么东西,但是年代太久远,记不清了,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一定会和现在这样的卿画有关系。
思延思及此,如果真是那样,决不能让卿画离开桃林,一定要等到锦墨回来。
锦墨就犯愁了,龙宫那么大,他连他大哥都没见过,去哪儿找手札。
不过既然思延有用,就是把海底翻过来,也得去找找。
锦墨离去,当思延抬头的时候,卿画已经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思延追了上去,本以为她已经走远了,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可是,卿画竟然就在断崖上。
思延知道,她是舍不得的,她一定舍不得他的。
思延一步步走过去,双手紧紧的从后面抱住卿画,他的耳边摩擦着卿画的头发,发出低声的请求:“画儿,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说过你爱我的。”
卿画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任由思延抱着她,脸上充满了冷漠。
大约一刻钟,卿画掰开了思延的手指,她说:“思延,你我自此,两不相欠,此后生死,各安天命,永不相干。”
就这样,就这几句话,把他付出的一切感情都付诸东流了。
“呵,生死各安天命,永不相干?”思延冷笑了一下,抓过卿画的肩膀紧捏着,“宋卿画,你既然说了爱我,就别想走了,我不准你踏不出岛上一步。”
“你……”卿画气急,抬手指着思延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
她的修为不过上仙,离思延上神的修为天差地别,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该怎么办呢??
哈,卑鄙?他思延活了几十万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别人骂自己卑鄙。
“那我就卑鄙给你看。”思延心中的怒火,比他的浴火更旺盛。
既然卑鄙,那不如卑鄙的彻底点。当初是你硬要留下来的,现在,又想走?如果不想嫁,何必一次又一次撩本上神?
他看着卿画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卿画不愿意,她推搡着思延,可是她修为底,本就打不过思延。
再加之,男子的力气本就比女子大,挣脱不掉,只能一遍遍的呜咽着:“你放开我。”
思延可不想听她废话,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卿画才会变成这样。
他知道,卿画定是还爱着他的,一定是,一定是爱他的。
对付上仙这种修为的卿画,思延只需要一个意念,卿画就动不了啦。
无奈的卿画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思延,无能为力………
思延完全无视她不满的眼神,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回了屋里。
卿画木纳的躺在床上,心里惊恐万分,不知道思延会对她做什么??
思延看着床上衣裳不整的卿画,秀色可餐,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了。”
卿画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打转。
想到这句话,他有些气愤,怎么?招惹了我,就想这么走了?当我思延是什么?
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儿,思延欺身而上,不管卿画的意愿,吻住了她,她嫩滑的肌肤,愈加的让他不能自拔。
思延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着她细嫩柔软的皮肤,伸出手,缓缓地解下了她胸前的丝带。
卿画说不了,动不了,她只能看着自己的衣裳寸寸滑落。
没有眼泪,没有心痛,她还是那样平淡。
只是…………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滚了出来。
心底本能的爱根本压制不住。
思延,思延,她的思延,她的相公。
她闭上眼睛,这样的感觉何其熟悉。
思延温热的手掌开始慢慢滑入她的衣襟内,一点一滴的。
她感受着思延的体温,感受着自己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的过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对经历过荆棘抽身的卿画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卿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思延看她睡得香甜,不忍心打扰,起身走了出去。
另一边,锦墨可算是找到了,拿着清风的手札匆匆忙忙的赶回。
而卿画,她又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看见了自己两千多年前初见那个红衣男子的深刻。
她看见了自己日日夜夜的想着报恩。
她看见了自己怎么死缠烂打的求他留下她。
她看见了自己在这两千年里点点滴滴的心动。
她看见了从他拒绝她,到她变成他的女人,她不伤心,也不难过,反而有些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