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延看似温柔,声音却冷得像冬日里的寒风,让人瑟瑟发抖。
云端一瞬间的怔愣过后,看了眼旁边的云霄,又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得性。
他顺手抓了边上草垛的一根稻草叼在嘴里,趾高气扬的看着思延说:“怎么?不服啊?我就说怎么了,别说一遍,一千遍一万遍我也敢说,这是老子的地方,你个小白脸能把我怎么样呢?哼,看你长的人模狗样的,想必,小画没少伺候你吧?也不知道她活怎么样?”
这时,云霄接话了,他看着卿画说:“小画,我也不错的,改天我们试试,保证不让你失望,哈哈哈。”
思延从出生到现在,活了十几万年,从来没有杀过人,这次……是他们逼他的。
他进来之前,掩去自己的上神之气,就是怕吓到了卿画的族里人。
此刻,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如此羞辱,自然是怒火中烧。
这天下本就没有几个上神,像他这种闻名三界的更是少之又少,本是为他们着想,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根本就是狗咬吕洞宾。
对付这种菜鸟,思延都不用动手,只是一个神念过去,云霄和云端便刷的一下飞了出去。
直到他们撞断了一棵三人才能环抱的神龙树,才停了下来,头一歪,晕过去了。
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卿画也不阻止,说我可以,说我家思延,活该被打。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大家正暗自庆幸飞出去的不是自己,一个身材娇小的小男孩偷偷的后退几步,借着人群的掩饰跑了出去。
思延自然感觉到了,这种时候,无非就是搬救兵呗,像他们这种修为的人,就算再来十万,他也不怕,最多浪费点时间而已。
其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审视着思延,大家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卿画的这个野男人不简单啊!
野男人???
如果思延知道他们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大开杀戒。
看看云端和云霄,好不容易醒了过来,疼的直抽搐,好像羊癫疯一样,一抖一抖的,嘴里还一直冒着血。
思延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那造型优雅,慢条斯理,不急不缓。
思延站在离云霄云端一米开外的地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鄙夷的道:“现在,你还想重复那句话吗?”
“你到底是谁?”云端拼尽全身力气,问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又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无语问苍天,今天踢到铁板了。
人家是谁关他什么事?他打得过吗?他想报仇吗?他有那个能力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思延才不屑于告诉云端自己的名讳,他还没那个资格知道。
思延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德高望重的人出现,毕竟这么久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人理我?
他可不想问这些人六长老在哪里,听他们说话,他会觉得污了自己的耳朵。
忽视旁人,看着卿画,单纯可爱,心思纯洁,玲珑剔透。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竟然没有复仇之心,真不知道该说她笨呢还是笨呢。
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吗?
他也不想想,若他遇到的卿画是那样的,他还会喜欢吗?
只见某人丢给思延一个白眼,说了句:“我才不笨呢。”
卿画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思延哈哈大笑,她果然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她都知道。
“哈哈,画儿,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思延完全无视其他人,两个人自顾自的调着情,宠溺的问。
“你都写在脸上了,你看你满脸写着笨笨笨。”卿画说着撅起小嘴假装生气的道。
其他人看这两个人完全无视他们,就这么秀恩爱,好想一巴掌拍死他们,奈何就是想想,没那个本事。
思延还想在说什么,就远远的看见一大批人马急匆匆的朝这边走过来…………
人群离近一些,思延看清楚了,带头的人一头灰白色的头发,藏蓝色的粗布麻衣,脸色略微有些苍老,按人间的说法,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
当然不止,他肯定不会五十岁,也不会五百岁五千岁五万岁,他身上那种岁月沉淀下的沧桑,这人的年龄怕是比锦墨还大。
“六长老。”卿画看见来人,高兴的喊了一声。
思延心下会意,那人走过来的时候,眼中的急切和思念,让思延断定了他就是卿画口中的六长老。
六长老急匆匆的走到卿画面前,明明一脸的关心,下一刻却正了正色,只是稍微有些欣喜的道:“卿画回来了。”
“六长老,我好想您。”卿画激动的一下抱住六长老,自从她离开乾坤镜,再也没见过这个如同她父亲的人。
六长老拍着她的背,连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一连三遍,可见六长老有多开心。
思延皱着眉头,脸上有些不高兴,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抱着她呢??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人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他正想上去说话,六长老放开了卿画,走到他面前,微微屈身,恭敬的问道:“敢问这位可是北海以北,桃花岛的思延上神?”
“六长老。”思延先唤了一声,聊表敬意,随后才说:“正是。”
若非和卿画有一些关系,还对卿画有回护之恩,他绝不可能这么客气的跟他说话。
“当真是上神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六长老拱手作揖道。
“什么?上神,思延?那个三界第一神医,母神的儿子,思延上神?”云端惊恐的念着。
其他的族中子弟也是窃窃私语着,他们都被惊到了,只想着这人生的好看,未曾想竟是三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思延上神。
刚刚那些讥讽卿画的人,不由的低下了头,生怕思延看到了他们,一个不高兴把他们给宰了。
还有刚刚那个去通风报信的小男孩,也低着头,躲在了六长老身后。
云端和云霄心想:完了完了,惹到硬搽了,刚刚那些话这么伤风败俗,思延上神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六长老客气了,卿画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能这么天真烂漫,一尘不染,还得多谢你。”思延微微屈身,以表谢意。
话语里的讽刺,却是傻子都听得出来。
思延确实很感谢他,就卿画这样的生活环境,如果没有六长老护着她,怕是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应该的应该的,画儿自小无父无母,甚是可怜,多照顾她一些是我这个长老份内之事。”
六长老听思延夸他,惶惶不安,他这般年纪虽然大了,有些资历,但是和思延比起来,还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