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天，趁着初夏出去，穆允祯默默睁开眼。

初夏一进来，就发现他醒了。

“初夏。”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是眼睛亮亮的，满眼都是她。

初夏有些哽咽，嗯了一声，带着哭腔：“你饿不饿，我给你把粥端过来。”

穆允祯想说不饿，初夏却飞快地跑出去，过了一会儿才端着一碗粥进来，眼眶红红的，像只小兔子一样。

穆允祯有点震撼：“初夏，你哭了？”

“没有，”一出声就露馅了，浓重的鼻音，“你自己吃还是我喂？”

穆允祯看她这样子心都疼了，拉着她的手腕，语气轻柔：“我没事了，你别哭。”

“那你自己吃吧。”

“诶，我突然觉得头还有些晕，你喂我。”穆允祯装模作样地捂着额头，睫毛一颤一颤的。

初夏毫不温柔地舀了一勺粥塞进他嘴里，他被烫得一抖，却硬生生咽了下去。

穆允祯甚至开始怀疑初夏是不是知道他早就醒了故意装晕，所以现在在报复他。

可是初夏没什么变化，除了眼眶红红的之外，行事作风跟以前一模一样。

却又有哪里不一样，是哪里呢？

初夏喂着他喝完了一碗粥，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唇角，穆允祯受宠若惊，茅塞顿开。

“你，你不躲我了？”

初夏手顿了顿，往回缩，穆允祯抓住帕子的另一段：“初夏，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心悦你，非你不可。”

他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只是一双眼睛明亮且坚定，像极了他那时跟她说天下苍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