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心上人这么温柔对待,紫雀觉得自己就算是现在就去死,也没有遗憾了。
顾谨琛给她的任务是,给景程下毒。
几日后,宫宴。
凉月国男女大防不重,是以男女皆是在同一地点出席宴会。
初夏发现,对面那桌的老太太盯着她看了好久了,眼神还有些奇怪。
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就像是,就像是看猎物一样?
不对不对。
初夏摇了摇头。
直到看到景程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初夏才反应过来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偏头问景程:“阿程,你堂弟说那日你和公主逛了灯会,可是真的?”
景程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向初夏,见她皱眉,赶紧放下酒杯,面对老太太的问题,他也只是故作镇定地回答:“偶然碰到了而已。”
老太太不信。
就算是偶然碰到,那她也要让这事成了。
在她眼里,初夏已经打上他们景家的标了。
“不过我说你小子眼光还挺高,当年城内这么多姑娘哭着喊着要嫁与你,你都不要,原来是看上了人家公主啊。”
景程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地扶额:“母亲,您说的当年是五年前了,那时候公主殿下还不足十岁,您儿子就算是再禽兽,也不可能对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动心。”
老太太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这件事,瞪了他一眼:“我不管,反正你现在都二十七了,要是你二十八岁之前没把公主娶回家,你就滚出去。”
老太太也是武将之后,说一不二的性格,她说把景程赶出去,那是真的会赶。
景程摸了摸鼻子,不甚在意。
上头凉月王说话了:“如今我凉月国有此安宁形势,景将军可谓是立了大功,景程,趁着文武百官都在,说说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景程起身出去,行了一礼,不卑不亢:“这是臣分内之事,再者说王上也已经赏赐了许多,臣别无所求。”
凉月王欣慰地笑起来:“好好好,不愧是我凉月儿郎,你是不要什么赏赐,可是依本王看,老夫人是迫不及待地想给你求门亲事了吧?”
老太太被点到名,上前在景程边上站定,也没管他怎么使眼色,行礼道:“王上英明,吾儿已二十有七,向他这么大的公子,大多孩子都能下地跑了,阿程身边却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妾身这就是死了也没法跟景家列祖列宗交代啊。”
说着,老夫人便开始抹眼泪。
又来了又来了。
景程生无可恋。
这幅情形在他家每天都要上演一遍,他都能背下来了。
无非是“我拉扯你到这么大也不容易,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下去找你爹了,我现在是老了,可是你连个夫人都没有,这我要是哪天死了,下去见了你爹,我可怎么跟他交代啊”。
边说还要边抹眼泪,真实得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他每次看老太太表演,都有一种自己是不肖子孙的感觉。
凉月王摸了摸下巴:“也是,景将军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那老夫人可有合适的人选?”
老太太瞟了一眼坐在那的初夏,景程见状,心里一惊,刚要打断她,老太太就开口了:“有,正是锦知公主。”
初夏还在漫不经心地吃着东西,丝毫没有意识到说的是自己。
直到凉月王喊她,她才赶紧放下糕点,拿着帕子擦了擦手。
“父王。”
“锦知,刚刚老夫人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没听到,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