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英带着满心疑惑去看秦建业,等待着他往下说。
“英子,秦玉凤跟着蒋秀芬改嫁了,她写信来是说她要改姓的事。”秦建业苦苦一笑,他竭力表现得很平静,内心里却像是被人架在油锅上煎熬着。
亲生女儿写信来,冠冕堂皇的一堆无用的话语,写这封信的真正目的其实是要改成继父的姓。
秦建业疼爱了次女十多年,最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着实令人唏嘘。
他又怎么能骗得过自己,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做不到这么冷血无情。
秦玉英穿来这里第三年了,她从不曾听说过秦玉凤主动跟秦建业联系过,秦建业处境不堪不联系倒也可以理解。
可秦玉英和秦元祥是秦玉凤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弟,但凡她有点心,不会长达三年没有一封信寄过来。
“爸,秦玉凤是第一次给你写信吧?我和小元从没收到过她的只言片语,我以为她早就不把我们当成是一家人了。”秦玉英极为冷静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她这次写信过来,真的只是为了改姓这么简单吗?她跟我们早不是一个户口,改个姓又不需要我们的同意,她要是没其他的目的,何必巴巴写来一封信?”
秦建业满脸诧异地看向秦玉英,像是在打量着陌生人,他眼中的震惊和沉痛是那么明显,让秦玉英想忽视都难。
秦玉英发现秦建业的异样,坦荡荡说道:“爸,我跟小元说了我们家只有我们仨,这不是为了糊弄他,我真这么想的,我的家人只有你和小元,没别人。”
她不屑于搞什么面子工程,也不想说虚伪的话,对于失联数年的蒋秀芬和秦玉凤二人,只当是熟悉的陌生人。
若不是她们之间有着血缘羁绊,秦玉英会把害得她的父亲和弟弟落难的蒋秀芬当成仇人。若不是蒋秀芬那一封举报信,秦建业和秦元祥压根不会沦落至此。
至于秦玉凤,秦玉英不恨也不怪她,但也不会再把她当成什么亲姐妹,只当无害的陌生人看待。
秦建业恍然回神,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英子,爸糊涂了。那封信我就搁在枕头底下,我这就去拿来给你看。”
“好。”
没一会儿,秦建业从枕头底下拿出了秦玉凤写来的信,递信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英子,玉凤她……”
秦玉英抬眸定定看着秦建业,看得他满脸羞愧,嗫嚅着唇:“我,我只是,只是想说她要改成江玉凤……”
“这么说来,蒋秀芬花了三年时间,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江成栋?呵……”秦玉英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嘲讽意味十足,“秦玉凤,不,江玉凤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被她的继父给害了吗?”
这一声振聋发聩的质问,令心存侥幸的秦建业不得不正视现实——他无法再给次女找理由开脱,秦玉凤和她的生母蒋秀芬一起背叛了他。
枕边人和亲生女儿的双重背叛,残忍又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