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舍得再逼她做决定，循着他俩之前的话题，继续畅想未来，连生几个孩子，起什么名字都聊到了。

秦玉英的脸快红成猴屁股了，红彤彤的，热度高得很。

这对有情人甜甜蜜蜜的畅想未来，秦建业坐在屋子里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秦元祥扣了两下门，听到了秦建业的“进来”，推门而入：“爸，你在想什么呢？”

“小元，你不是在看书吗？”

秦建业从沉思中醒转过来，一把将走进来的儿子揽住。

秦元祥挣扎着离开了父亲的怀抱：“爸，你今晚对荣生哥哥的态度很奇怪，你是不是对荣生哥哥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不，我没有。”秦建业摇摇头，想到独立的长女，苦笑着说：“你姐姐是什么脾气，你比我更清楚，我反悔非但没用，反倒会伤害我们的父女感情。我就是，就是一时想岔了。”

秦元祥眼珠子一转，把他猜测的事情问出来：“爸，你是不是想着如果你没出事，咱们家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姐姐和荣生哥哥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秦建业身体一僵。

秦元祥见状，再接再厉：“爸，你这么想是不对的。时间不可能重来，做再多的假设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姐姐一直跟我说，咱要往前看，少往后看。就算往后看，也要多想想多看看那些好的东西。”

秦建业表情很不自在，他发现自己还不如八岁大的思想通透，“小元，你姐姐说得很对。这次，是我想岔了。我对何荣生没什么不满的，就是，他不一定能考上大学，就没法跟着咱们一起回城……”

“爸，你还不知道吗？姐姐跟上级领导申请给荣生哥哥安排了一份合适他的工作呀！”秦元祥满脸惊奇，他以为秦玉英跟秦建业说了这个事。

“啥？这是啥时候的事？”

秦建业的情绪很是激动，不自觉地说出带乡音的话来。

秦元祥赶忙解释说：“就，就前不久啊。上级领导不是亲自给姐姐回信了吗？姐姐在信里头提了这个要求，她不需要别的什么优待，只要给荣生哥哥安排一个合适他的工作，让他得以在首都安家落户。”

得知是大领导亲自给出的批示，秦建业揉了揉太阳穴，懊恼不已：“我刚刚都干了啥啊。”

秦元祥安慰道：“爸，你别这么想，其实没多大点事儿。姐姐和荣生哥哥不是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的人，他们不会多想的。”

“唉，怪我自己拎不清。”秦建业自责道。

秦元祥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封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信，递给秦建业看：“爸，我收到一封信。”

秦建业的注意力瞬间转移，神色复杂，“这……这是你妈写给你的还是给你姐姐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