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奇冲过来,一把抱住卢冲:“冲哥,我通过一试了!”
“激动啥呢,”卢冲一把将他推开:“还有二试、三试呢,淘汰率更高,三试过后还有高考呢,等过了三试、过了高考,咱们再这样,行不?”
一试淘汰率高,二试、三试淘汰率更高,他们又不像李丫朋、黄小鸣那两代内地偶像小生那样开挂的。
李丫朋二试时,上台表演,他不擅长歌舞,只好讲故事,讲完以后又朗诵了“床前明月光……”
老师问他懂不懂五线谱,李丫朋爽快地说:“会!”老师坐到钢琴前准备为他伴奏,一看要动真格的,李丫朋赶紧改口:“算了,我还是清唱吧。”
口试时,老师问他懂不懂围棋,没想到李丫朋竟然反问老师:“你懂吗?”老师说不懂。李丫朋追问:“不懂怎么能向我提问呢?”
难怪这货将来会有一个“深井二号”的微博号,年轻的时候二的出奇,也就是他了,换做别人这么二的话,早就被老师刷掉了。
不管是北电、中戏还是上戏,每年都有一两个类似黄小鸣、李丫朋之类的学生,几乎是被破格录取进去的,卢冲这一届已经有了一个黄小鸣,他非常确定,自己不可能是第二个黄小鸣,所以接下来,他要努力发挥,在自己的强项上发挥出百分百的光芒,只希望这些光芒可以掩盖住他的缺点,能让老师网开一面。
第二天,到达二试的考场,卢冲惊讶地看到,他居然跟陈昆一个考场,而主考官居然还是崔老师。
二试,考集体小品、台词、形体、声乐。
集体小品的题目是《公交车》,每个考生都在努力扮演他们在公交车上的样子,或摇摇晃晃,或者晕车,陈昆比较聪明一点,他干脆扮演了一个公交车司机,坐在那里,不断地转方向盘。
卢冲经过片刻的迷茫,马上发现到一点,现在的公交车可不同于二十年后的无人售票空调车,现在的公交车还是有人售票的,甚至售票员里还涌现出李秀丽那样的劳模。
所以,他二话不说,拿起书包,斜跨在腰间,在考生中挤来挤去的,不断地嚷着:“东直门到了,有到东直门的乘客做好准备了!车上拥挤,大家体谅点,同志往里面走一点,里面还有很大空间。哎,有位大爷上车了,有人给大爷让个座吗,哎,谢谢您了……”
崔老师和其他老师相视一笑:“这孩子真聪明,反应真快,不过他演的这个售票员应该不是咱北平的,忒文明了。”
台词,其他人还是中规中矩地朗诵名人的诗歌、散文,抑或话剧段落。
像陈昆,便朗诵了莎士比亚《汉姆雷特》里面那个“生存或者毁灭,这是一个问题……”效果很好,非常适合他忧郁王子的形象。
卢冲自从那首《见与不见》之后,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如果他这一次中规中矩地念别人念过的烂俗诗,老师们恐怕打不了什么高分。
他想了一下,想起那首比《见与不见》更动人心弦的《那一世》,便双手合十,朗诵出来: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