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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人们呲着牙,举着刀剑与长矛,从地下各个角落隧道钻了出来。如雪崩一般冲刷着埃赛勒姆守卫的防线,然后迸发出大量死伤。疆国的防御者们不断得被生锈的矛尖穿透,被可怕的爪子所拖走,或者被各式各样的武器所刺伤划伤。在那疯狂的冲锋之下,鼠人的速度与凶猛还有他们身体里的那股子嗜血的兽性,让那些未经训练的民兵们付出了惨痛代价。而那些少数几组经验丰富的埃赛勒姆武守卫由于分布在战线各处,无法去削弱最初鼠人冲锋造成的杀伤力。
这些鼠辈陶醉于杀戮之中,用他们的爪子蹂躏着人类的生命。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这么做了。虽然之前他们大多只是向自己的同胞挥动过刀子,但是人类和鼠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捅上去之后的触感其实都差不多。
他们大都亲眼目睹过其他氏族(除了有资格加入十三议会的氏族之外,其他的鼠人氏族和战帮都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在内斗上面)被覆灭前的崩溃时刻,这一次他们也在期待,期待着抵抗着他们的乌合之众崩溃——在那一刻,便是鼠人的完全胜利。即使是最卑微的奴隶鼠也在期待着在这一天的战斗结束以后,自己可以享用一顿美餐。
然而,鼠人很快发现了这次不同于以往,所面对的敌人大有不同。人类坚持着他们的防线。虽然有一个又一个民兵被鼠人凶残的攻击所杀死,但随着一个人倒下,都会有一个坚定而冷酷的人类玩意儿走上前来代替了之前的人的位置。
在最初的疯狂冲锋之后,鼠人发现,他们正在跟一堵永不放弃的钢铁之墙开始了近距离绞肉战。自己被困在了人类防线与他们从后方赶来的增援部队中间,鼠人已失去了回旋的空间,他们敏捷的速度优势已经失去了。这场战斗成为了肌肉与耐力的较量。而这两方面人类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于是,战斗的风向开始改变了。
先是在埃赛勒姆守卫周围,然后在匆忙拉起的民兵防线周围,鼠人均开始了大批伤亡。
人们用铁棍与木棒敲碎了鼠人的脑袋,复仇的刀剑划开了鼠人的肚皮。鼠人恐惧的尖叫声在保卫家园者的战吼与咆哮声中响起,起初只有“吱吱吱”几声,但随后变成了整个城市里的各支鼠人军队的都爆发出了惊恐的嘈杂声。鼠辈们流露出刺鼻的腺体分泌物,臭味笼罩了整个战场。
在战线的另外一边,收拢起阵型的埃赛勒姆守卫们大多身穿着半身板甲,大声鼓舞着民兵的士气。有的埃赛勒姆守卫还在士官长的组织下,挥舞着长剑和短铳狂呼酣战,将鼠人的鲜血不断铺洒在脚下的铺石路上。这些人就像一支支箭头,向鼠人们发起了反冲锋。
在这样一股无法阻挡的毁灭力量面前,由普通氏族鼠组成的军队最多只能坚持了几分钟,就算是精锐的暴风鼠一般也僵持不了多久就会败下阵来。起初,只有几个鼠人转身逃跑,但他们的恐惧就像丢进柴火堆里的木条一样,迅速传播到整个军团中。鼠人天性中的懦弱与狡猾,渐渐取代了之前的疯狂与嗜血。整个鼠人军团都在嚎啕与哀鸣,开始全线崩溃。
“不要留情,把他們全部杀光!”一个勇敢的埃赛勒姆守卫士官长高呼到,将手上的长剑举过了头顶,引来了身边人的注视。“把他们全部打倒!”他又重复了一遍,召集来了身边的战士,跟随着他一起向前追杀正处在崩溃中的鼠人喽啰。
只是,还未等这些勇敢的人类追上那群逃跑的鼠人,从一座俯瞰街道的建筑物的窗户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枪声。几个眼尖的埃赛勒姆守卫看到了一道火焰的光芒和一缕青烟,瞥见了隐藏在建筑物里的鼠人抬枪小组。然而,小队里其他人则全都目睹到了那位士官长的死亡场景:他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爆炸开来,没有头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更多的枪声从建筑物里传来,其他的鼠人抬枪小队对着街道上的人类开火,试图阻止人类对鼠人部队的追击。而且,那些枪手非常狡猾,他们通常瞄准的都是头戴羽翼头盔的军官,以及民兵里面穿戴非常好又或者武器非常精良的“骨干”分子。
这不是什么新战术:消灭敌军的指挥官不仅能够打击士气,还能够打破敌人的指挥链。
不仅仅人类会应用战略战术,鼠人们对此也非常精通。在氏族之间的内战中,一旦鼠人小氏族的首领或者军阀被杀死,那他手下的军队一定会陷入不可避免的发生溃败。
只不过,再一次地,鼠人没有充分理解这次他们面对的军队。当抬枪手们在阴影处开始狙击,埃赛勒姆守卫之中背负连发燧发枪的士兵,立刻也用自己的武器发动反击——在刚刚,面对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的奴隶鼠和氏族鼠,他们为了节约弹药而一时间没有选择用火器反攻。而现在,同样受到过严格射击训练的士兵,正好用到了自己的惯用武器。
刹那间,街道上的战斗就从刀剑肉搏,升级成了火器相争。被临时征招的民兵里面,也有人有着自己的火枪,他们也同样开始对鼠人的抬枪手开枪进行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