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善言辞的混乱蛇人,口中吐出一个简单的单词。他冲着一头扑向自己的恶魔右膝(而非脸或胸)猛地踢出一击。
混乱蛇人有着两种形态:他们既可以选择有着尾巴的第一形态,同时也可以让自己的长尾变成双腿以适应不同的战斗。
就在那只恶魔准备把重心移到这只腿上时,冲击猛然将这条腿往后撞,恶魔那不同于凡俗的肌肉与骨骼也无法妥善弥补。那家伙跌跌撞撞地往前倒下,而混乱蛇人则跬步向左闪开以躲避这堆哗啦作响的血肉。
不仅如此,他还借助敌人的身体挡住了其它敌人,为自己重新捡起遗落的长剑提供了机会。
一个手臂异化成锯齿刀刃的恶魔,向下挥出一记斜砍攻击。混乱蛇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肘,同时带着尖刺拳套的左拳猛地砸下,将这家伙的手臂武器断下并顺手里夺走。他用其挡开另外一个攻击者的攻击,又反手将锯齿利刃砸进了第三只恶魔的眼眶里面。受创的恶魔开始发狂,无意识地向四周发起无差别的攻击,很快就忘记真正的敌人就在眼前、和其它恶魔不计生死地扭打在了一起
趁着这个机会,混乱蛇人快速绕后,弯腰,手指牢牢攥紧仍嵌在被他杀死的恶魔脖子上的泼墨常见。将其奋力拔出并重新投入攻击。
他猛踹开一个当自己路的、流血的恶魔背部,让后者跌跌撞撞冲向他的同伴们。受伤的恶魔迷失在痛苦和嗜血中,似乎已经不在乎最初目标是谁了,猛的向面前的恶魔扑了过去——对他而言,只要自己能活,杀死同伴丝毫不会有任何内疚——混乱蛇人让他们自行去了结,自己则继续走向了天鹅之塔已经被掀起墙皮的城墙。
混乱蛇人选民用破魔长剑撬下一块松动的“墙砖”。那是一颗怪物的的头颅,脸颊和下巴骨刺尖锐的突出,已经到了连头盔都戴不上的程度,仅存的几片皮肤呈现出蛆一般不健康的苍白色,干别的黑色静脉似乎还微弱搏动着,撕裂的唇边甚至还流下一些腐蚀性口水……
“破开!”混乱蛇人把手里的破魔长剑插进了墙壁里,深至没柄。
转瞬之间,这把附加了强大精灵魔法的长剑就与城墙的迷锁发生了交战,彼此缠绕在了一起。不似刚刚的劈砍,因为混乱蛇人用力将长剑固定在城墙里,所以迷锁也无法将其反弹出去。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中,一场爆炸突然就以长剑为圆心骤然迸发。
那把精灵附魔长剑直接变成了碎片,而天鹅之塔宫殿群的城墙上也多出了一个破洞,混乱蛇人选民和马曼穿过被炸出个洞口的墙壁,越过泼散出来的、那些墙壁填充物的血肉和扭曲骨殖。从这遍地的尸骸能判断出,那些填充物不仅仅只有塔那厘一个种族——其中最深处还有一些奥比里斯恶和来自巴托九狱或灰色荒野的邪魔——数量已经多到难以计数。
这或许可以说明一些什么,至少可以说明那位乌黯主君面对此时的危局,为什么还有反抗而不是干脆逃走的心气儿?他或许认为,自己这座堡垒沦陷的原因永远不会敌人数量,因为以往已经很多人这么尝试过了,其结果最终也不过是化为修葺城墙的砖石而已。
马曼指向垒墙底部的一个黑色的裂缝,那里岩石仿佛形成了一个火山口,有暗淡的岩石混凝土喷出的痕迹。“那地方是刚刚被打破的天鹅之塔吧?”贪婪大公有些疑惑:“老巢里都出了这么多事情了,那个乌黯主君怎么还在外边和别人打生打死?恶魔就是恶魔,从来没有脑子。”
习惯性地贬损了一番,马曼的眼珠突然转了转,蛇眼的瞳仁蓦地聚集到了一点。
“既然格拉兹特不在意自己家的事情,这不相当于给我留下个礼物吗,还试图去找宝贝或者打开其它几座天鹅之塔可就太蠢了。”
想到这里,马曼用双股叉的侧面蹭了蹭自己的头皮,从蹲下处站起来,迅捷而坚定地走向了倒塌天鹅之塔的废墟。他知道可能会有陷阱,但太急着想要捞钱。恶魔们如果够警觉够有经验,就应该重新设置巡逻,砍倒成片的园林植物以保证有更广阔的视野,修复破碎的防御法阵,让邪术士时刻不停地搜索周围环境……
这里的一切都不符合马曼的预期,有时候,太看得起敌人和太看不起敌人一样要命。
贪婪大公接近了裂缝,然后跳了进去。
隧道抵近他的身体,这是一条黑暗而不平坦的隧道,直通过一堵20尺厚的墙。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刚进去就通过了。那里没有机关,没有陷阱,也没有肮脏的巫术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