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云舒受了伤,多留无益,还是明天交给下面的人去查问,楮铭便离开了。
“麻烦二位明日到卫尉府来一趟。”裴越对云述和宋鹤轩说完,跟上楮铭的脚步,离开了云王府。
“你慢点,诶哟,我这老骨头都快被你拽断了…放手!”
“孙大夫,郎君还等着你呢,还磨蹭什么。”
“那小子死不了,就是死了,我也能把她从棺材里拽出来咯!”
孙衍很不爽,自己一只闲云野鹤,平日里逗逗鸟,喝喝茶,不知道多美,却因为当年欠云翦那一份恩情,得一辈子给他云家人操劳,还得随叫随到,造孽。
绕过影壁,见一队人正出来,打头的人虽着护卫服色,却长得芝兰玉树,俊美无俦,举止间很有风范。
他放下药箱,微微行礼:“草民拜见武安侯。”
“哦,你是那个孙衍?”
楮铭觉得很有意思,他记忆中好像从未见过孙衍。
“能走在龙武卫前头的,身份自然不一般,小老儿斗胆猜测。”
“嗯,不错,云世子还等着你。”
待人走远了,孙衍自言自语道:“又是一副好皮囊,果真是出众的人啊,怪不得玹小子斗不过。”
旁边的姜武白眼直翻,不就长得好点,权势大点嘛,他家郎君哪点差了!
刚跨上马,楮铭就对跟上来的裴越道:“裴越,把话说完吧。”
“侯爷,那些人除了对云家人的行踪十分了解,投其所好外,身手还十分了得,我们折了不少人马,还有…”
他看看左右,方才靠近楮铭说:“他们身上有火牌,所以才畅通无阻的进了平都。”
火牌,是斟别官署身份的验符,常供将士用来传递紧要消息时过关卡查验,到驿馆出示也能有补给提供。
“火牌?不是军政署统一发的吗,核实身份十分严格,但是能弄到的地方却不在少数。”
“看来这次不是一般的匪徒,来头不小,明日将军政署官也一并叫来吧。”
“侯爷,我不明白,云舒不就是遇刺了吗,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何必去淌这趟浑水。”
下午有人用箭射了一封告密信到卫尉府,说云舒在南巷遇刺,侯爷接信后竟然亲自赶过来,还折了些人,说白了,这云舒要是死了,关武安侯何事,云家在朝中一向桀骜,不会轻易向任何人靠拢,不是朋友的就是敌人,没了云家,对他们不是更有利。
“不想淌浑水,可惜别人偏要向你泼脏水,上次利用使臣挑拨离间的事还没查出来呢,这回云舒中的是晋陵特有的七叶镞,还有,靖西军都尉,轻松就能有火牌,若朝中有人借此发难,反而被动,不如先发制人。”
缓缓走在长街,楮铭越想越觉得今日有些奇怪,也许是马车上云舒突然的警惕太过意外,也许是抱他下来的时候,没想到一个男子竟然能轻成那样,还有那云王府管家的种种表现,也很让人寻味。
一个在心里盘旋了很久的猜测,又浮了起来。
他打马离去:“先回卫尉府吧,还有个人要你去请。”
“是。”裴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