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铭见云舒一身博带褒服,冠带紧束,嵌玉冠帽扣住青丝满头,肤色如玉苍白,更衬得她眉目如画,眸若点漆唇红齿白。
只是,那肩膀实在太瘦削了,像根竹竿子似的,在人群中接受恭贺,淡漠疏离,没有因为成为郡王而喜形于色,云舒这样的人,能冷如高岭之花,也能不正经的嬉皮笑脸,越是这样,越让人看不透。
姜武越过宾客,附耳对云舒说:“司马昂来了。”
说完就见他含笑着向云舒走来,接过身后小厮的礼盒,递给云舒:“有事耽搁,来得晚了,不过也怨不得我,谁让你那天不说。”
众人都愣了,认识司马昂的自然知道他尴尬的身份,云舒何时和他冰释前嫌了?不认识的见叶温如,宋渊神情不太自然,不明就里。
司马昂这句话可谓暗藏玄机,既透露出他们交情不浅,也暗示他们见过面。
司马昂回京许多人并不知道,他这样一搅和,少不得让人误会云家支持他回来,拉云家下水,司马昂这是借这个机会出现在世家眼前呢。
他依然笑着,手里的礼品也没有要拿开的意思,云舒平静的接过:“无妨。”
楮铭见二人如此熟识,但笑不语,这个云舒,背后手脚挺多。
赵琅将王婳堵在曲廊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去细柳营找了你许多次,他们都说你没在,干嘛要躲我?”
她越过赵琅,撞得他一踉跄:“你少自作多情,我没有躲你。”
赵琅追上来,围着她说:“那和我去覆舟山玩,赵家在那有庄子,这几日过去摘葡萄,还有许多果蔬,好不好?”
王婳径直往前厅走去,置若罔闻,赵琅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王婳用力挣了,竟然挣不开。
“放手!”
“你到底怎么了?”他盯着王婳的眼睛,有点生气,以前婳婳虽然对他也冷淡,却不像如今这样对他视而不见,若不是他今天堵到王府来,还见不着。
“放手吧,赵琅。”她泄了力气,似请求,似无奈的哀叹,现在放手,以后也放手吧。
他还想再追问,却被王绥拉开,她转身走了,王绥上前一步拦住他,拱手行礼:“赵公子请自重,末将听闻长公主殿下己为你择婚,以后还是与家妹保持距离为好。”
他郑重的说:“我自己的婚事自己会做主,我说过,此生只会娶婳婳。”
王绥看了看他,淡淡的说:“家妹既己抽身,赵公子何必痴缠。”
赵琅看那抹身影消失在转角,喃喃:“你不会明白的。”
王绥没再说什么,想起刚刚那清丽的容颜,披上一层层华服,一步步登上他永远也够不上的位子,他不会明白吗?只怕他比任何人更能体会这求不得之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