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姜武才进来禀报:“殿下,事情都办妥了。”
“嗯,知道了。”
云舒跪坐案前,有一封夔州传来的密件,用的是红泥封,表示有重要的事。
云舒打开看了,眉头微皱。
她缓缓走到窗边,盯着竹林间的流水出神。
姜武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他知道云舒在想事情,不敢打扰。
半饷,她又坐回案前,一边平静的提笔写信件,一边道:“这封,用以前那个渠道传走。”
她又把另一封放入竹筒中,用红泥封好,递给姜武:“这封走会馆。”
这平都有的是人查各世家的传信渠道,包括她在内,所以为了麻痹别人,云舒一向准备几个传信路径的,哪封是真,一般靠口头约定的暗号。
这几日裴越在查乾灵寺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一个负责采买的菜农,说以前住在这里的世子曾让他办过奇怪的事,他便把这个菜农带到了侯府。
“你是说以前世子经常服药?”
菜农第一次进这么豪华气派的府邸,又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公子是位高权重的武安侯,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是…回殿下,以前世子好像常常生病,所以,托我去药铺抓过一两次药,但是每次都警告我不要申张,还有,他还每次都会把药方子收回。”
楮铭沉吟片刻:“除了这些,还有吗?”
“嗯,还有,有一次夜里世子犯了急病,是住持吩咐我去请的郎中,结果不到一两天,那个看病的郎中就消失了,再没看到他出现。
世子好像,从来只让一个城外的大夫看病,无论多晚,都只会去请他。”
楮铭想,想必就是上次那个孙大夫。
裴越送他出去,在门口停了一下:“今日的事,不要声张。”
他恭敬的点头:“是…是…是,一定的。”
菜农回到家,就看见桌上有一袋银子,他老婆说,是前几天过来的那个人送来的,还说这件事,让他永远烂在心里。
两三天前,有个蒙面人找到他,给了他几锭银子,让他如果有人去乾灵寺查问云世子,就说刚刚那套说辞,事成后必有重谢,他在乾灵寺采买,其实根本不认识什么世子殿下。
开玩笑,云家世子再不济,身边也是护卫重重,犯得着他去抓药?
而那个所谓“被迫搬走了。”的郎中,现在也正坐在郊外自家的院子里忐忑不安,面前这个人气度不凡,还带有侍卫,想必是身份不简单的人。
楮铭开门见山:“江大夫几年前是不是曾在一个冬夜里到乾灵寺给云世子看过病,然后,就突然搬走了,放弃了顶兴药铺的坐堂大夫,可是因为云家施压?”
“没有…哪有,我不在顶兴,是因为他家给的工钱少,和什么世子,有什么关系。”他眼神闪躲,揉着手中快成粉末的草药。
“不妨告诉你,云世子现在身涉大案,本侯正在查证,已经掌握证据你当年确实和云家的人接触过,若你还这样支支吾吾,是想连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