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琅骨结捏得咔咔响。
云舒不慌不忙的上了车舆,“唉…可怜我那妹妹,人家口口声声说为了她什么都能做,却没想到叫我一声大哥都放不下丞相的架子。”
赵琅揪住她的衣袖,眼里全是惊喜,“你什么意思?”
“丞相娶了我云家的郡主以后,哪怕再不愿意,也得乖乖的叫我一声大哥了。”
云家郡主?云舒竟然要给王婳郡主的身份吗?
他喜形于色,忙不怠恭敬一揖,“是,多谢大哥相助。”
云舒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护卫驾马,这才是好孩子嘛。
王府里姜武已经在等着她了,神色不太好,“郡王让我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云舒缓缓坐下,“嗯,那是些什么人?”
姜武上前一步低声说:“有司马昂的人,还有些秦国细作,大部分的,是云家的死士!”
云舒皱眉,有意料之中的,也有意料之外的,她一回来,就接管了弟弟的人,上次他冒险出京,原来是城外等了这支人马,云家人和司马昂的细作都不足为奇,可秦国人,只怕不简单,要是让之桓得逞,有秦国人在,存的心除了谋刺皇帝,还有蚕食云家吧,自己的死士暴露了出来,就够云家喝一壶的。
当初他将豢养死士的重任交给弟弟,也是想着只有最亲的人才放心,没想到他会误入歧途,
“现在他们所在何处?”
“抓在扶风的暗牢里,可是人数不少,还不知道有没有逃脱的。”
云舒放下茶杯,神色不明,院子里起风了,吹得竹叶沙沙作响,在这样静的夜里听得分明,像沙石投入静湖,又如千军万马呼啸而来,湮灭一切。
姜武分明听到她冷冷的声音,“一个不留。”一旦有人供出弟弟来,不仅保不住他,整个云家都会被拖下水,她不得不狠心,抹去一切的痕迹。
风停了,扰人心玹的竹叶声没有了。
云舒有点明白了当初老王爷为什么那么冷血,为了守护家人,一直要做许多沾满鲜血的事,这样的罪孽,就让她来承担吧。
姜武得令而去,云舒像耗尽力气一般靠在案几旁,一阵恶心自胃里翻腾而出,她急奔痰盂“呕…呕…”
感觉心肺都快吐出来了,云舒漱了口,温柔的把手覆在小腹上,才感觉又找回了力量,她不能心软,不仅是弟弟,现在她还是一个母亲了,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蜷缩起来环住自己,闭上了眼睛,孩子,娘亲这么辛苦,你就不要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