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桓会蠢到用云家标记的兵器去谋反吗?”云舒简直要炸了。
“这倒没有,那些兵器都是没有封记的,只是当初为了从府里提出来,做了清点,找回来的几件长刀也已经入库了,可王府每年铸多少铁器都是记录在案的,这点可瞒不过别人,兵器库一查就知道。”
云舒闭了闭眼,沉思片刻,“再铸不仅来不及,还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把军营里的出账改了,至于朝廷手里的那份,赵琅会想办法。”
现在也只能这样,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毕竟云述私调兵器是确实存在的,要是再落在秦人手中,岂不是洗刷不清了。
姜武压下担心,点点头。
“你先下去处理伤吧,其余的留给我。”
“嗯。”
她提笔写信,装好才唤暗处的人出来,“快马送去太康,让伯容务必尽快率军回平都。”
云舒的担心果然没错,此时那几箱兵器正在楮铭手里,从云舒一开始对扶风郡众人动手他就发觉了,派了人先她一步抢出几个人来。
夜沉如铁,淋漓的春雨从瓦檐上滴落,一处隐蔽的院落门外立满甲兵,一群人自道上打马而来,泥浆飞溅。
“驾!驾!...”
寒气逼人,甲胄下的长刀若隐若现。
转眼即到近前,来人解下斗篷跨入院落,便立刻有人上前来给他打伞。
到了里屋,沉沉的夜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如何?”不是楮铭又是谁,他惫夜奔袭,不过两日便到了扶风,一路上他都憋着一口气,他一定要,亲口问那个人,为什么!
裴越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手,“这些兵器,不过是京都平常兵器库里的次品,没有上千也有几百,看不出什么来。”
楮铭拿起一把长刀,刀锋在昏暗的烛光下也锐利逼人,模具圆润,甚至光可鉴物,可以看得出锻造的火候把握得极好,这样的兵器要是次品,那武器库的兵器又有多少合格。
他相持两把长刀,用力相撞,尖锐清脆,颤巍巍的余音许久不绝。
“这种水准就是晋西军也少有,能有财力在兵器里掺这么多铁的,除了云家,还能有谁?”
裴越再次检查了一番,疑惑不解,“可这封条和标记都是出自兵器库,莫非云家私铸兵器,这可是大罪。”
楮铭踱步,有那么多眼睛盯着,一旦发现,就是谋反的大罪,云家按制享有的兵甲绰绰有余,不会私铸兵器,也没那个必要。
他摩挲着刀柄,缓缓说,“不用私铸,不过是掩盖痕迹而已。”
他盯着那写有平都兵器库样式的封条看了一会儿,突然拿过一只蜡烛,将蜡泪滴在上面。
等蜡油浸满封条,楮铭轻轻用刀刮掉上面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