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只有他楮铭敢去做,他这次平叛归来,功高震主,行事一改之前的温润,凡是他之前想做而未做的,全都付诸行动。
第五日夜里,云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云舒披着披风,坐在花厅里冷眼看座下诸人哭诉。
“...云王府一直是世家之首,殿下再现在不作为,只怕下一个就是云家啊!”
“周大人说得对,唇亡齿寒,云家承袭爵位多年,如今小公子入狱,也只有殿下您一人支撑,再不反抗,我等今日的下场就是云家的归宿...”
云舒手一紧,她向来不管这些权阀争斗的事,可这次,牵涉到了弟弟。
“本王无意争权,云家能有今日,全靠自己经营,诸位大人享乐多年,是不是尸位素餐自己心知肚明,何必再来本王面前挑拨,云家要是不想做什么事,别人绝左右不了,同样的,要做什么事,别人也拦不住!”
她掷地有声的话噎得几个世家哑口无言,确实,这次武安侯扫落马的皆是几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冗员,他们多凭着家族荫蔽逍遥多年,所以也才会在这一招失势下毫无还手之力。
她挥手送客,这几日她也查探清楚了,这里面的是非曲折,真相如何已经不再重要,全看她与楮铭如何取舍。
第二日,她只身一人去了宫里见皇帝,下午,云家小公子就从廷尉里被放出来了。
云舒立在车驾旁,看略显憔悴的云述缓缓出来。
云述看见她,一瘸一拐的狂奔过来抱住她,声音都发着抖,“阿姊!对不起,对不起...”
云舒拍拍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弟弟,他又有什么错呢,他也是这皇权下的牺牲者罢了。
“没事了,没事...我们回家吧。”云舒拉开他,给他拂开散落下来的碎发,眼里像洒落一汪碎金。
云述重重点头,回家吧。
朝廷上的猛烈攻势终于让靖帝妥协了,他答应了以后以才选官,重用有学识之人,不再对寒门士子偏颇。
不管是缓兵之计,还是真的接受了谏言,武安侯这次,都占了上风。
还是风和日丽的下午,大批的兵甲出人意料的奔向长干里,小小的酒肆被重重包围,裴越亲自带人上楼,直奔二楼最后一间房舍。
伏在暗处的人冲出来,和他们交锋在一起,掩护司马昂从后窗逃走。
来者众多,司马昂且暂且退,眼看着就要被擒,窄巷里却突然奔来一驾马车,将他拉了上去,司马昂逃了,可他的老巢几乎都被裴越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