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刑室中惨叫声变成了低沉的呻吟。
陈羽挥了挥手示意停下手头动作躬身行礼的刑官去一旁候着,便转头看向了宋子宁。
这个曾经喜欢穿金戴银的女人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贵气,苍白的脸颊和伤痕遍布的躯体看上去十分凄惨。
来之前他就从韩玉林那里得知,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宋子宁很典型的展示了身为死士的硬气,不论怎样的刑罚,都没有吐露过一个字,哪怕被李太白“加餐”扎上了加深痛感的银针,依旧是死不开口的状态。
这让陈羽百思不得其解,他围着刑柱绕了一圈,透过破破烂烂的囚衣,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应该已经很全面的感受过巡狩司的“重刑组合包”。
叹了口气,他反身回到宋子宁面前,充满疑惑的说道:“我一直觉得你只会稍微抗拒一下,就会很爽快的说出自己与苏家的关系,还有一大堆对苏家不利的证词,可是你几乎尝尽了些天下间所有的酷刑,竟然一个字都不说,我实在无法理解你私下做了那么多,却摆出这样一副姿态,到底是为什么。”
看到对方完全没有反应,陈羽无奈的摇摇头,自己之前的一番话都是肺腑之言。
沉默了片刻后,他掏出那块玉佩在宋子宁眼前晃了晃,终于看到那半睁半合的眼皮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是等了半晌,那个女人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和越来越轻微的呻吟声之外,并没有发出其他声音。
“死士果然没有正常人…”陈羽吐槽了一句,转过身却看到苏炳添正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于是便笑着走了过去。
“苏老爷的反应倒是很真实,看到这块独一无二的玉佩,你是不是很惊讶。”
苏炳添回过了神儿,他不仅意外那块玉佩已经落入了巡狩司手里,也意外出现在这里进行审问的,竟然是一个巡探。
他对这个年轻人还有些印象,记忆中是个略显张狂的家伙,而且与秦家兄妹关系似乎不错。
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轻声问道:“这块玉佩已经丢失多年,不知这位小大人从哪里寻得?”
“小大人?”
陈羽眨了眨眼,举起手掌,重重得一记耳光打在苏炳添左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苦得苏炳添被牢牢绑在刑椅上,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一歪,脖颈差点断掉。
晕晕乎乎都刚直起脖子,只觉脑袋一懵,眼前一黑,右边脸颊有重重挨了一巴掌。
陈羽一脸平静,伸手揪着对方的头发,硬生生把那颗已经分不出东南西北的脑袋扯得仰了起来,冷声说道:“我听说你进来之前苏炳烛就已经散了家财,还把苏家搞得鸡飞狗跳,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家族将要面临什么,结果到了现在,在我面前你竟然还在装疯卖傻。”
说着,他的身子侧了侧,指着宋子宁说道:“自己闺女被折磨成这样了,你倒是看得心安理得,是不是觉得还不够刺激,用不用我再让刑官来点新花样给你看看?”
苏炳添经过短暂的呆滞,已经肿成猪头的脸上浮现出怒意:“你这个畜牲,她就快死了!”
“原来你还知道关心她得死活啊?”陈羽松开了苏炳添的头发,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苏家派杀手刺杀,我以为你这个没良心的亲爹巴不得她早点去死呢…”
苏炳添怒意更盛,大声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就算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你不能这样污蔑我!”
陈羽笑了起来,看着手中的玉佩缓缓说道:“你果然是这个疯子的亲爹,那这么说来,这块玉佩就是她的。”
“你诈我?”苏炳添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