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么做!”涂子西听到陈羽竟然还要把毒药给自己的家人服用,立即就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热血瞬间涌上头顶,想要扑上来拼命,却被一旁的涂子南一把抱住,并且捂住了自己兄弟的嘴。
涂山也赶忙上前一步取过了陈羽手中的三粒药丸,当即吞下一粒,说道:“犬子冲动,还请大人恕罪...”
不过陈羽并没有理会这番告罪,此时他已经看明白了,这涂子西是真的愣,若是留下来当线人,除了坏事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看了一眼有些紧张与忐忑的涂山,他淡淡说道:“吃下慢性毒药不会死,但是你这个蠢儿子若是在应该闭嘴的时候说了不该说的额话,你们全家级一定会死。”说完,便从对方手中取回了一粒药丸,又道:“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这个蠢货我会带回司衙暂住些时日,等事情结束自然会放他回来。”
涂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
带着已经被打晕的涂子西,陈羽等人离开了书房,来到了涂家的宅院之中。
过了一会,那名被安排去发药的巡探回来了,将小瓷瓶还了回来,陈羽接过之后随手就塞进了怀中。
“你弄的什么药给他们吃?”岳介好奇的问了一句,他知道这肯定不会是毒药,因为来之前就没有策反线人的计划,而巡狩司也从来没有给线人下毒的规矩,所以根本没有提前准备毒药。
陈羽轻声回道:“婉公子给的补气散罢了。”
“你这小子,先是假模假样的给人好处,随后又是喂药又是抓人为质,连哄带吓、坑蒙拐骗的手段倒是娴熟。”梁定军笑呵呵的夸了一句
陈羽笑了笑,人都是现实的生物,生死大事当前,如口头协议、君子之约这种事,守约的概率是可以低到忽略不计的,所以他向来奉行一手大棒一手糖的策略。
涂山想报仇、想活下去他都可以满口答应,给人希望,但是为了让人更听话,他也会控制住对方的命门。
一旁的岳介摇了摇头,轻声道:“免掉这么多人的罪责,可不是小事,回去要详细给韩大人汇报一下。”
梁定军闻言撇了撇嘴,不屑道:“罪大恶极的反贼罢了,利用完就算了,还管他们死活作甚。”
陈羽并没有接这句话,对待招供或者投诚的敌人,巡狩司内部有许多人的看法如梁定军一样,认为这种人利用完再杀掉便是,放出去也是祸害,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目前坐镇西川郡的司使,姜元英。
不过,不论别人是如何想的,陈羽更愿意按照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原则去对待这种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巡狩司是这样的态度,对于查案和审讯来说,都是有好处的。”他淡淡的解释了一句,随后又说道:“如涂家这种小鱼小虾,就算抓回去施以酷刑审问一通,恐怕也问不出什么,因为山河会内部的规矩就是这样,底层只有听命行事的份儿,但是涂家若是愿意帮忙,让我们抓住了那位张长老,在我看来可远比抓他们回去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