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继续打开这一扇门,探索门后的秘密,还是说选择就此打住,离开这里回到教会吗?”
约瑟夫从被巴尔·霍迪突然的动作吓到的状态中缓过来之后,便出声向后者确认对方问出的这一个问题。
“是的,为了避免无故地拖累到你,我想知道你的选择,并会尊重你的选择。”
“之前不是已经选择过一次了吗,两个选择我都无所谓的,你现在就不用再犹豫了吧!”
“既然你这样说,那就没问题了……我继续留在这里开门吧。”
巴尔·霍迪又一次转身面对那一扇奇怪材料制成的大门,对准了法阵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将其抵在了法阵之中还没有绘制符号的空白区域。
灵性从巴尔·霍迪食指的指尖缓缓流出,继续在他面前的大门之上的那一块法阵中间留下了痕迹。
在他完成了蔷薇座的比较复杂的星座符号之后,下一个需要在法阵之中绘制的是,青鱼座的星座符号。
青鱼座的这个星座符号大体上看去就仅仅是一条线条粗糙的鱼而已,几根简单的线条组合在一起,完全不似之前蔷薇座的星座符号那般复杂,可以说这两个星座的符号是两个不同的风格也不为过。
在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流传的神话故事之中,青鱼座的星座符号的这一条鱼代表了人世间进入冬季之前河流里面的最后一条跃出水面的鱼。
这也象征着经历了寒冷的冬季之后,为来年春季来临时的万物复苏的景象提前埋下的一丝丝生机。
而现在的时节才刚刚入夏,这么说起来蔷薇与青鱼两个星眷者就这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卢斯卡镇里面执行他们这个叫做“夜幕荆棘”的组织的计划,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是有一些无言的讽刺意味。
巴尔·霍迪的思维由眼前被自己绘制出来的两个星座符号联想到了在世间流传的神话故事之中的每一个星座由来的故事以及寓意。
接着再将蔷薇座和青鱼座这两个星座和巴尔·霍迪不久前遇到的两个以此为代号的“夜幕荆棘”的成员对应起来,又两者之间觉得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以星座的名称为名的代号,或许对那些人来说真的仅仅就是一个代号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深层的特殊含义在这之中。
就这样脑洞大开,也没有妨碍巴尔·霍迪手上的动作,青鱼座的符号很快就被他在法阵里面绘制成功了。
蔷薇座与青鱼座的星座符号围绕着法阵最中心的那一个点,占据了这个法阵里面一半的位置。
还需要两个星座的符号就能够开启自己面前的这一扇门了,但是这个时候,巴尔·霍迪心中又出现了一丝疑虑。
又是一个需要选择的地方。
之前在刚刚接受有关法阵的知识的时候没有察觉,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除去蔷薇座与青鱼座的星座符号之后,剩下需要绘制的两个星座符号有两个选择。
一个选择是绘制金弦座与秘卷座的星座符号,另一个则是夜鸦座和白鹿座……
此时此刻,巴尔·霍迪开始犯难,他不清楚不同的选择会不会带来不一样的结果,还是说两种选择引导出来的结果是一模一样的。
他的直觉让他直接在法阵的空白区域绘制金弦座与秘卷座的星座符号,但是理性又让他克制住了这一个行动,避免因为他的莽撞行为带来什么无法预料的后果。
这个时候的巴尔·霍迪不知不觉之中,心态也发生了一些比较微妙的变化,之前他在做出选择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想法,觉得已经不会有再差的走向了。
但是现在,他开始变得谨慎而且犹豫,不同于之前的时刻做好发生意外的准备,如今已经没有了面对意外情况时的保险措施。
在这样的一种心态之下,巴尔·霍迪又一次理所应当地求助起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约瑟夫的意见。
本来约瑟夫再看到巴尔·霍迪继续绘制法阵之后,就凑了上去,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够从对方绘制这个法阵的过程之中学习到更多的一些有关于法阵的知识。
而在巴尔·霍迪的主观意识之中,还以为约瑟夫依旧站在自己的身后,就这么陡然一转身,差一点就要撞到约瑟夫的身上了。
这已经不是巴尔·霍迪第一次吓到约瑟夫了,后者即便是受了惊,也还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说吧,又有什么要问我的?”
约瑟夫面无表情,对着巴尔·霍迪开门见山,直接就率先点明了对方的意思。
“这个开门的法阵已经完成了一半,如你所见,已经绘制了蔷薇座和青鱼座的星座符号,我脑海中的指引却又出现了两种选择,一个是金弦座和秘卷座,另外一个是夜鸦座和白鹿座……”
巴尔·霍迪直截了当地对着约瑟夫说出了自己现在正面临的困惑。
“你是想让我这个所谓的‘异端教会’的教徒来分析到底选哪一种吗?呵!觉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懂得更多?”
约瑟夫也想不到自己这样的人也有被星眷者请教知识的一天,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巴尔·霍迪,还是在嘲笑自己。
“如果实在是没有确定的答案,这里的话,我更推荐你去绘制金弦座与秘卷座的星座符号。虽然这两个星座是属于命运主神维斯利麾下的,但是比起夜鸦座和白鹿座,金弦座与秘卷座这两个星座和门这种带有守秘性质的事物的相性要更加符合一些。”
约瑟夫将用自己掌握的那一点点浅薄的知识来给巴尔·霍迪推荐了其中的一个选择,并仔细解释了一下。
“那行,我就听你的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巴尔·霍迪再一次转身面朝大门,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立刻使用灵性来绘制星座的符号。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绘制整个法阵,而且就经历而言,不过是旁观过几次别人绘制法阵而已,别人做多就是使用各种各样普通的方法绘制出完整的法阵。
在他见识过的人中,层次最高的身为一个星眷者的安格烈·卡温顿,也不过是随随便便在地面上完成的法阵,虽说是借助了周围环境的能量,但也不像巴尔·霍迪现在,整个法阵都需要使用灵性来绘制。
这时巴尔·霍迪圣徽之中的灵性也即告竭,倒不是说他无法再绘制星座符号下去,而是说他需要一定的灵性的存量来为他可能遇到的各种各样的意外状况做准备。
说来也怪,巴尔·霍迪的圣徽之中存在的灵性越少,恢复灵性的速度也就越快。
在之前并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就在遇到了蔷薇和青鱼两个人之后,这种恢复速度加快的趋势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