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穿着的襦裙破旧,衣襟前面还有些洗不掉的顽固污渍,看衣服的颜色及大小,有点像大人的旧衣服改改给她穿的,而一张大脸盘上又黑又粗糙的皮肤,衬着一双硬装出来的含情脉脉的小三角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傻。
这姑娘的父亲是坐在陈家呈最远的位置,而他看继妻带来的这个继姑娘如此不长脸,而她娘也一副支持的样子,哪怕他平常都是受惯继妻磋磨的人,脸都被涨红了,丢人啊!
不过也没等他想办法呢,门口就有人替他出声,并走进院来,正是陈家呈的奶奶和二叔一家全部到齐。
出声的是二婶季陈氏,她进院一看,已经上了一个凉菜了,就眼前一亮,来的正是时候!
可她眼睛盯着桌子,嘴却也不闲着:“哪个不要脸的背后编排人,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分家什么也没要他们出,还想要什么?”看了一圈穷鬼都没个敢吱声的,得意的翘着尖尖的下巴,像个下了蛋的母鸡,趾高气扬。
其实要不是老太太能压住老大一家,还能弄些孝敬粮打牙祭,再个老太太手里还藏了银子,她早就想办法弄走老太太了,让老大一家养去了,还让她天天在自己跟前吆五喝六的!
家呈二叔看到媳妇扯没用的,赶紧吃完赶紧走,在这破院里待着都觉得晦气,他对陈家呈道:“家呈,看到奶奶和二叔来了也不知道招呼一下,搬个上座,出去两年学回来六亲不认啦,回来都没说去看眼奶奶孝敬点好物,你奶那么多年白疼你了,你不孝啊!”并脸色严肃装的那叫一个人五人六。
老太太站在旁边装门的让季陈氏搀扶着,看自己大儿家养的孙子如此不长眼色也是一脸不愉,一家子白眼狼。
几顶大帽子扣下来,气的陈家呈手筋都蹦起来了,站起身道:“哦,我不知道我还有奶奶和二叔,要不要我让大家知道知道是因为什么分的家,我家几乎都是净身出户还满足不了二叔你!”
听出陈家呈话里的威胁,季陈氏拉拉男人的衣襟。跟他们扯什么,吃完就走,别扯出环翠推佳佳落水的事,以后环翠嫁不到好人家,上哪收彩礼银子。
他二叔明白了媳妇的意思,他也看不上这老大一家的孤儿寡母,听说过几天这家呈还得去当兵,回不回来都两说,犯不着和他在这争执,可能也是心虚道:“这不是分给你家个院子么,说什么净身出户,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今天给你爹迁坟,得吃个散伙饭,以后就是两家人没关系了。”
陈家老二,才不想沾上老大家的边嘞,没多少油水不说,要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不帮手,岂不是被别人说道。
这二房一家和老太太,迁坟时候没见一个人影,这要开席了,全家到齐,除了小叔没人叫他,他也得下地干活去了。还有环翠没敢来,也是她娘答应了给她带回去,要不真是老少都不缺。
陈婶子听到声音也来到院里,家里以后也是儿子做主,她也不反驳儿子的话,只是他们要吃散伙饭,也就是最后一顿,犯不着和他们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