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田哈哈大笑。“是不是很有意思？”
陆辰舟点头：“确实。”
“更有意思的是，我看那公司的人都很尊重她，一口一个李总，言行间没有任何的轻视或不服。”
“这么看来，她已经胜任了新岗位。”
“我看是这样的。”王良田好奇的问：“陆总、徐副总，你们是这个行业的人，能为我这个年纪大的长辈解答一下，她是怎么做到的吗？尤其是听说两天前还因她炒了个职员的情况下。”
徐昊平讲：“王总，大概是那些做设计的人，大多是一门心思搞创意，没那多门门道道的心思和精力。”
“但他们不是还有个经验丰富的副总监吗？不管是哪方面来讲，应该都比她能服众。”王良田说完解释。“我就是想向你们这些小辈取取经，学习下怎么跟年青人更好的交流。”
一家这么大公司的老板，还这么热衷学习，怕带领不好底下的人，挺难得的。
徐昊平理解他的意思，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众志长城的情势变化的如此快。
陆辰舟沉默了下，反问他。“王董，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被辞退吗？”
王良田摇头。“不清楚。”
“他抹杀一个创意小组的付出，认为一切成果并非他们辛苦所得。”
“这确实很糟糕。所以那个小姑娘，就是因为这件事把他炒了，获得一致认可的吗？”
“我想不止于此，具体要问她及她公司的人。”
“呵呵，嗯，我以为你们会知道些内幕。”
陆辰舟没说话。
徐昊平猜测的讲：“王董，可能相比起陈民安这种经验丰富与自己有着距离感的领导，那些年轻人更容易接受与自己年纪相当，拥有激情与热血想法的李星河吧。因为她除了具备一个领导该有的能力外，她更像是大家推选出来的，有种自己养成的意思。”
王良田认同的点头。“有道理。看来我在选用人才上面，应当少一些顾虑，多提拔一些年轻人上来，这也是对其他人的一种激励。”
这时沉默的陆辰舟，忽然不着痕迹的笑了。“她炒掉那个人，没我们想的简单。”
王良田好奇。“还有其它原因？”
“有。”陆辰舟望着王良田。“炒掉那一个人，是想告诉所有人，她能为一个创意小组这么做，就能为整个创意部这么做。”
没有谁也不得罪，没有调和折中，而是让人为此付出实际处罚，来围护悍卫创作者的荣誉。
她这是在告诉他们，有她在，所有人的成果都没人能抹去，更不用担心和顾虑什么，那会是一个绝对公平及纯粹的世界。
这样一个纯粹艺术与自由的部门，是所有创作者喜欢和向往的。
徐昊平想了下，明白了他说的意思。“她这招真是妙极了。”
王良田在听过刚才的话后，也频频点头。“从她礼貌并真诚的拒绝我，我就确信她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长处。现听你们这一说，我以后倒真要跟她合作看看。”
徐昊平调侃的讲：“王董，你这话意思是明年想换公司吗？”
“这个项目人家李总不接啊，还是得你们来。”
“那我们祝王董业绩大涨，明年开设新的项目。”
“哈哈哈，好好。”王良田起身，跟他们握手。“那陆总、徐副总，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得走了。”
陆辰舟和徐昊平两人起身。“王董慢走。”
送走王良田，徐昊平还在想刚才的事。“这小助理，还挺聪明的。”
陆辰舟低睨了他眼。“徐副总，她现在不是小助理。”
“是是是，她现是小首席。”
“之前还让她来公司？”
徐昊平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迅速严谨认真讲：“陆总，昨天波音公司广州这边的负责人来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提案。”
“周一。”
听到这言简意赅的话，徐昊平有点意外。“这么快吗？”
陆辰舟走去办公桌。“还有其它事吗？”
“另外就是东华银行室内高空安装的事。周厂长说工人是有，但价钱要跟我们确认下。”
“去跟客户确认。”
徐昊平没接话。
陆辰舟看事不关已的徐昊平。“徐副总，有问题吗？”
面对这压迫感十足的话，徐昊平无赖的笑了下。“没问题没问题。就是白小姐已经把我拉黑了，陆总你能不能让她把我放出来？”
“那就当面去谈。”
“行吧，我去，我去。”徐昊平出去的时候提醒他。“张董让你来公司后给她回个电话。”
陆辰舟看他出去，没有回电话。
他沉默的坐了会儿，便开始工作。
天黑的时候，王卓送来一打需要他签字的文件，跟他汇报。“陆总，客户部的包总，问您有没有兴趣接汽车类目的标。”
陆辰舟头也没抬，沉声讲：“没有。”
“好的。那我去回复他。”王卓转身出去。
等门关上。
望着电脑的陆辰舟，眼眸深沉。
这家公司，这个时候给他们发竞标，必然也会给众志长城发。刚拿下荣达旗下其它项目的李星河，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倒是挺期待在竞标场上见到她的。
但她要这么快在这个领域败下阵来，无疑又是回到她原来的起点。
陆辰舟想到她直言不讳，说自己挡她道的话。他想了会儿，放弃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挺爱记仇的，还是等过完年吧，免得她大年三十的愿望还是干掉自己。
陆辰舟摩挲着指腹，沉思半响，按了内线电话。“王助，告诉包总，以后汽车类目不用问我。”
王卓确认。“是都不接吗？”
“对。”
“好的陆总。”
王卓挂了电话，便去客户管理部，亲自跟包总说这事。
包平瑞纳闷的问：“陆总怎么会突然不接这个类目了？”
王卓保守的猜测。“可能是陆总觉得没有挑战性吧。”
“他有说想做哪些类目吗？”
“没有。”
“我感觉已经找不到他感兴趣的项目了。”
进里边打水的许薇薇，看跟包总说话的王卓，悄眯眯的靠过去。
王卓看了下许薇薇。“包总，我先回去工作了。”
包平瑞挥手，棘手的捏起眉。
许薇薇恭维的笑着问：“这得是什么事，才把包总难成这样呀？”
包平瑞看她漂亮的笑脸，头痛的讲：“还不是陆总。这也不接那也不要，我接手这么多客户，没有哪个有他这么难搞。”
“陆总不接，不可以给其他人接吗？”
“你想得倒挺美。客户指定接标人的。”
包平瑞没心思跟她瞎扯，进去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