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沫想张开嘴说什么,却发现根本说不出来,没有力气,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充斥着鼻尖,她知道这是医院,她还活着。
仿佛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那段美好的时光,但是还未来得及欢笑,梦境又跳到了长大后,在七年前,那几乎给她的人生带来毁灭性风暴的那个中午……
以及后来在监狱里的时光,那简直就是她的噩梦,然而在梦里,那些都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差点让她心慌尖叫出来,才能缓解内心的惧意。
而与此同时,她的耳边出现了一道温柔的嗓音,一遍遍地喊着,宝贝……宝贝……你不知道我有爱你,你不知道我究竟爱了你多久……
那一声声宝贝是在喊谁?这道嗓音好熟悉好温柔,甚至让人沉醉,在噩梦里,就是这一声声呼唤,让她觉得安心,心底的恐惧才慢慢消散。
司徒沫在想,那个名字叫宝贝的人真幸福,呼唤的那个人一定是非常非常珍视爱着她的吧?不然不可能有这么温柔带着宠溺的呼唤……
宫湛川急忙站起身倒了杯水捧在她的面前,用棉签蘸水润着她干涩的双唇,好看剔透的眸子透着一抹温润。
司徒沫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这张五官精致,帅到过分的俊脸,突然觉得,其实她也是幸福的。
向来,宫湛川都是一副霸气侧漏的样子,偶尔的行为更是变态到令人发指,外界的人都称他不苟言笑,五官如雕刻般精致,无奈却是一副面瘫脸,让人闻风丧胆不敢轻易靠近。
而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在她醒来的第一眼出现在面前,并且用这么轻柔的动作,做这么细致的事情。
想着,她微微张开嘴,有些情不自禁地用微弱的力气喊出声,“宫湛川……”
宫湛川顿住动作,音调微微上扬,“嗯?”
司徒沫忍不住嘴角上扬,忍着疼痛露出浅笑,“……活着真好。”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宫湛川嘴角笑意渐染,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些,坐下来握住她的小手,用着霸气的口吻掩饰着心底的心慌,“沫儿,没有我的命令,你绝不可以死。”
依然是这么霸气侧漏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司徒沫竟然觉得这样的霸气其实也是另一种可爱的表现,她微微张开嘴想回他,但是发现全身都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上劲。
虽然医生加了镇痛泵,缓解了后脑勺伤口的疼痛,但是脑袋却混混沌沌的,她干脆抿紧了双唇,双眸看着他,无声胜有声。
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想活着,跌落的时候她求生欲望是极其强的,万幸,她活下来了。
宫湛川眼眸逐渐深沉,嘴角掠过一抹温暖的弧度,音色低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司徒沫微微摇了摇头,觉得眼皮很重,脑袋亦是,她轻轻阖上眼睛,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宫湛川给她盖好被子,喊来医生确定了无碍,才让助理叫了欧楚楚和小琪照看着司徒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