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我心里好难受怎么办?”
宫湛川微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里,“别哭了,你再哭,该换我难受了,嗯?”
“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可能她也并没有激怒傅芷蕾,也就不会被毁容……可能也就不会想不开了……宫湛川,我们是不是错了?”司徒沫哽咽着说道。
宫湛川修长的双眸微眯,眼眸蓦然一深,闪过几丝阴霾,“别多想了,这不关我们的事,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不要难过了好么?”
“她那么傲娇的一个人竟然选择了自杀,我简直不能相信,如果她不是染上了瘾,如果不是被毁容,她怎么会走上这条绝路呢?”
“所以,这跟你没有关系,不要将这些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摊好么?”宫湛川的语气透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这傻丫头,还是这么善良心软啊,似乎全然忘记了杨媚当初是怎么对她的了。
“说是这么说,我心里难受得紧,虽然说她之前诬陷过我的,但是罪不至死……”
那种感觉,司徒沫说不上来,许是性格感性使然,即便两人从未打过交道,即便素昧谋面,听到这个消息,她也会心里难受吧?
毕竟还这么年轻,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太可惜了。
“都已经这样了,你难过又能怎么样呢,她也活不过来了,你不要多想了好么?”
宫湛川耐心地哄着她,顺手在她湿润的脸颊上捏了捏,“你这样我会好心疼的。”
司徒沫微叹了口气,“人的生命真的太脆弱了不是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傻丫头,人生本就无常,你不要因为别人的事情而给了自己一身的负能量好么?”
“我知道,只是一时间觉得难以接受……”
说着,她似是想起什么般,猛地坐直身子,“对了,云叔叔怎么样了,你找到他了么?”
闻言,宫湛川身体一僵,薄唇立即微抿,半晌,他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眼底透几丝复杂的情绪,嘴里溢出一声叹息。
包含着无奈和痛苦的叹息,好似整个人都陷入了悲伤里,夹杂着几丝挣扎,漆黑修长的眼眸犹如深渊般逼人。
见他许久不说话,反倒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司徒沫微微蹙眉,“没有找到对不对?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能去哪呢……”
她并没有注意到宫湛川全身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自顾自地说着,“这些年,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胖了些,脸色也还算红润,就是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呢……”
司徒沫微叹了一口气,“云叔很喜欢赌博,特别痴迷的那种,就差没把房子给卖了,所以云汐的生活也过得很拮据……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已经戒赌了呢……”
她正自顾自地说着,宫湛川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压制着眼角的酸涩,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沫儿……”
“嗯?”司徒沫不解地眨了眨眼,每次宫湛川这么深情喊她沫儿的时候,她都会觉得整个胸腔都要柔化掉了,“怎么了?”
“答应我,不要再去找了好么?”宫湛川的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声音有一丝的暗哑,夹杂着浓郁的忧伤。
“找什么?云叔叔么?”司徒沫挣脱开他的怀抱,睁着大眼不解地问着,“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我不希望你受伤。”宫湛川的眸子里好似有一片海,幽深得让人看不清。
“我不会受伤的,”司徒沫嘟了嘟嘴,拿起他的手,“我答应过你,我会照顾好自己,我知道分寸的好么?”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闻言,司徒沫微愣,感觉此时的宫湛川竟有些陌生,半晌,“我说过,我要给云汐一个交代,我不能就让她这么死不瞑目,我也更不能让傅芷蕾这么下去,这样下去也是毁了她!”
尤其是今天晚上,司徒沫更加坚定了这个决心,傅芷蕾那般对杨媚,无论是出于什么动机,都可见她早已丧失了理智。
一个人,怎么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呢?
而且虽然现在是在傅芷蕾面前假装失忆,但是司徒沫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傅芷蕾的内心从来没有真正安心过。
估计傅芷蕾每天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要研究出让司徒沫一辈子都不能恢复记忆的方法,这一点,急需要莫奕寒的帮助。
而如今她与莫奕寒之间的关系闹僵,说不定她会破罐子破摔,连带着莫奕寒以及司徒沫一起铲除。
即便司徒沫觉得自己的心理已经足够强大,也不再对傅芷蕾傻傻地抱着希望,她的身后也有宫湛川这个强大的后盾。
但是,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看着云汐,还有杨媚的下场,她又怎么能让自己置于被动的位置呢?
那么,唯有趁足够空隙查出当年云汐与傅芷蕾之间的事情,才能知道所有的真相,她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
但是按照傅芷蕾的疑心病和惶恐不安来说,司徒沫感觉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或许很快,傅芷蕾便知道实际上她已恢复记忆,继而铲除她这个障碍,不顾一切,不择手段!
“那么,将这些都交给我好不好?”
宫湛川的语气透着一丝的祈求,以及夹杂着痛苦的挣扎,“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你要给的交代,我会给好么?”
司徒沫微怔,深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啦,所以,不要担心我好不好?”
宫湛川抬手抚摸着她的秀发,眼底透着一丝宠溺,薄唇微勾,“你这么笨,我能不担心你么?”
司徒沫皱了皱鼻子,嘟起嘴道,“我哪有很笨嘛,再说了,笨点有什么关系呢,你这么聪明,有你保护我啊。”
说着,司徒沫嘴角扬起笑,透着满足和甜蜜。
“因为你笨,所以要乖乖听话,嗯?”宫湛川捏了捏她的鼻尖,“云叔的事我会处理,一定会尽快帮你找到他好不好?”
闻言,司徒沫抱住他的颈脖,在他菲薄的唇上啜了一口,眼角微微弯起,“好,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见她笑得如此开怀满足,宫湛川身上的悲伤气息渐退,轮廓分明的俊脸露出浅浅笑容,“所以不可以再胡思乱想,要开心,好么?”
“好!”司徒沫重重地点头,一晚上的难受心情总算是缓解了些,也克制住不在想杨媚的事情。
她站起来拉过宫湛川,“你快去洗澡吧,该睡觉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