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匹马与追兵之间的距离被拉开,弓弩的力道也逐渐减弱。
峰回路转,三人跑入了深山之中。待到彻底听不见追兵的马蹄声,三人才放慢了速度。
“是叛军?”贺千霄问。她跟风尺寄同骑一匹马。二人身段轻盈,倒也不为难那匹马。
李潼关猛地勒住马头:“叛军?不是五年前已经全部诛灭了吗?”
贺千霄摇摇头:“五年前那场灭门抄家的惨祸,只是先帝用来收拾锦夏大将的一个借口。牵连甚广。真正的叛军毫发无伤。看来,他们可能就藏在这里。”
李潼关愣住了。
叛军,不是在江南吗?不是五年前就被剿灭了吗?
风尺寄点点头。“有可能。开封距离大都不远不近。这个距离,既足以瞒天过海地养私兵,有足以快速地出兵打击大都。”
李潼关好奇地问:“他们为什么不顾暴露的风险,跑出来追杀我们?”
风尺寄沉思片刻,说:“我们被村长骗了。”
“什么意思?剑捅进去,他还有心思撒谎?”李潼关感觉很不可思议。村长一副迫不得已如实相告的模样,李潼关想起来那张脸,还是不敢相信村长在骗他。
“正是我们以为他被吓住了,所以才会上他的当,没有怀疑他。”贺千霄说。
“他为什么要骗我们?”李潼关不解地问。
“村长在叛军里的地位,绝对不是做粮食买卖这么简单。”风尺寄说。
“没错。”贺千霄说,“村长在隐瞒他的真实身份。村子里应该有前朝府兵的后裔。村长就是其一。”
“我说。”李潼关的表情有些落寞和受伤,“你们都是锦夏人。会不会更想看到前朝的叛军能攻入大都?”
贺千霄一时没有反应。良久才说:“也未必。”
风尺寄神情不变,淡淡地笑道:“这世间分的不是锦夏和阿蓝,分的是强弱和善恶。”
李潼关怔怔地看着风尺寄。“真的?”
风尺寄肯定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