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怪也记得那张图。”张寡妇说出老怪有地图的那一刻。地图就不属于老怪了。“老怪脑子好,看了一次就记住了。”
“张嫂子,你怎么知道他记住了?”贺千霄温和地问。
张寡妇也不拐弯抹角,说是老怪和老大哥吵架的时候透露出来的。
三人迅速交换眼神,心照不宣地制定了抢地图方案。
贺千霄示意李潼关,让他去跟张寡妇交涉,如何能见到老怪。
李潼关看明白了,走过去张寡妇身旁:“一家人也不客气了。带我去见见老怪呗。我有好东西给你。”
张寡妇眼里放光,咽了咽口水:“什么好东西?”
李潼关沉下脸:“大白天的想什么呢?这个。”李潼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袋子,看起来沉甸甸地,递给张寡妇。
张寡妇老早闻到了香味,扇动着鼻翼,贪婪地闻着气味:“好香啊!是什么?”
“腊肉。这一小块够你吃半年的。一天切一小片下来,什么菜都格外香。”
李潼关嘿嘿笑。
张寡妇一把接过去,“肉?我进来十多年了,还没吃过肉!我都忘了什么味道。”张寡妇激动地说。
看她开心激动的模样,李潼关也笑了。“都是你的。带我们去见见老怪。我还能再给他一些。”
张寡妇听了,连连摆手:“老怪不吃肉。他看见长肉的东西就生气。连人都不肯看。他住的洞外也不让有肉的味儿,说吃肉是不祥的。但是那什么老大哥家里没有人肯听他的,总是在他洞外吃肉。他一气之下,就跑进了禁地里啦。”
“禁地?”风尺寄轻声地重复。
“对。”张寡妇来了兴致,抽出风尺寄身旁的一根枝条,在沙面上比划起来。“这里是水井。水井往西一直走,走到最后一个洞穴,再继续往前走。有时候能看到禁地。有时候看不到。老怪就住在那里。太远了,而且要啥没啥,我们一般就不去。”
风尺寄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划来划去。“张大嫂画的真像。那水井口好圆。”
张寡妇收回树枝,扭扭捏捏地,结果一不小心把婴儿小臂粗的树枝捏断了。她尴尬地笑起来。“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大家都叫我细丫。你就叫我细丫吧。”
风尺寄点点头。“江山摇落见霜葩,梅梢香风过细丫。倒像是我故乡女子的芳名。”
贺千霄和李潼关向风尺寄投去震惊敬佩的目光。
他怎么能对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黑皮妇人吟出这样的诗句。
贺千霄深深地点点头。她没看错风尺寄。是个干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