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章很确定队长最后那一眼是看向他的。什么情况?众人议论纷纷,拎着马扎回到了宿舍。
王含章不知道队长看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教导员又在兴风作浪?队长通常只有两种表情,严厉和微笑。这样凝重的表情,王含章还是第一次看到。
刚坐下一会,小值日就跑了过来,“王含章,队长找。”
大家眼神又开始异样起来。
“行啊,含章,不光是教导员的红人了,现在又是队长的红人了啊。”沈忠民又在酸不拉几地说着怪话。
王含章无心与他胡扯了,转身走出了房门。
“报告。”
“进来。”是队长浑厚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王含章听到这个声音,内心竟然有一丝的安定。
王含章推门走了进去,屋内人不少,靠墙的长椅上坐着一个面色黝黑、五短身材的中年人,队长,教导员,一个大腹便便的高个男子,还有一个头发不多的,系里开大会的时候,王含章见过一次,是系里的副主任,他们围坐在中年人的周围。
教导员说话了:“王含章,这是学院的崔副院长,军务处的黄处长,系里的陈主任。大家今天来呢,主要调查一下你入校时胳膊的刀伤问题,希望你如实交代。”
王含章有点懵了,他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场面,一群领导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他有些怒了,反而忘记了害怕。
王含章努力静了一下心,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身后阿姨的求助、不知谁伸出的脚、身旁张海燕给他的包扎、劫匪的长相,一一娓娓道来。讲述过程中,他看了一下队长,队长虽然面色不虞,但目光里他看出了鼓励和支持;他又看了一下教导员,教导员的眼睛里是厌恶和....兴奋。
他说完了,屋内一片沉静,没有人说话,黄处长看了一眼教导员。
教导员严肃起来:“王含章,组织上叫你来,就是掌握了情况,你不要企图欺骗组织。组织上找你谈话,还是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的,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老实交代!”最后一句“老实交代”,教导员陡然提高了声音。
“我认为我已经把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了,没有什么交代不交代。”王含章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人死吊朝上、不死万万年,该怎么地怎么地吧。
教导员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纸,扔到了桌子上:“公交公司已经证明你说的是谎言,你还在这狡辩?”
王含章有些无奈了:“你说我说的是谎言,我还说他说的是谎言呢?你怎么证明公交公司的话都是真的?”
“人家是堂堂的国营企业还会说谎?你真是不可救药了。”教导员已经气急败坏,失去了以往儒雅的气质,“那你再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