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入期末复习了,这次的复习对王含章来说,少了各种公式、各种计算,什么熵、矩阵、空气弹性变量、线膨系数,这些闹人的、抽象的、让人头大的东西通通不见,至于各种飞机发动机构造数据,王含章稍微一翻书,基本感觉答个八九十分没问题。
入学以来,这应该说是最轻松的一个期末了。孔大智理科超强,可是背东西就是一个渣渣,背得是神魂颠倒、夜不能寐,惠一勇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王含章坐在教室看着四周的战友们背的是一个头昏脑涨,有种幸灾乐祸的快乐。
这几天,他倍加小心,每天最后一个出宿舍门,第一个进宿舍。
闹剧还是如期上演了。
常志国回到宿舍,一摸枕头底下,一脸惊慌的样子,跳上床把被褥扯成一团糟,一边翻一边说道:“谁看到我的手表了,我刚买的啊,几千大洋啊。”
王含章先他进的房间,坐在马扎上,并不言语。
孔大智、刘建华几个人纷纷上前,问道:“你放哪儿了?好好想想。”
“就放在枕头底下啊。”
常志国愈发焦急。
惠一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问道:“志国,怎么了?”
“惠区,我们上次外出一起在商场买的那个手表,不见了啊。”
“啊,挺贵的啊,三千多吧,快找找。”
“我记得就放在枕头底下了,怎么会没有。”
惠一勇站在地中间,说道:“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希望体谅一下志国的心情,大家让志国挨个地方都找找,都没意见吧。”
沈忠民叫了起来:“惠区,你这是怀疑是我们拿的吗?”
“不是怀疑,就是让志国放心。”
说着,惠一勇朝常志国一使眼色,常志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各位了。”
站起身来,直接把手伸向王含章的枕头下面。
咦,怎么没有。
常志国真的有点慌了。
王含章笑眯眯地说道:“没有是吧,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在我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块手表,我就交到队干部那去了。”
“是吗,那个,那个....。”常志国瞄了一眼惠一勇,惠一勇把头转了过去,并不看他。
“含章,那可得好好谢谢你。”常志国已经从慌乱中恢复了一些。
“没事,我就是好奇这手表怎么会跑到我枕头下面。”
“也许我走的时候,睡迷糊了以为我还是上铺呢,顺手放了上去。”
上下铺每个学期换一次,王含章在上铺住习惯了,就没和下铺换。
“你其实没必要给我解释,给队长解释清楚就可以了。”王含章笑眯眯地又坐了回去。
宿舍里的人看着常志国,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常志国没脸再待下去,说道:“我去队长那儿拿去。”转身跑了出去。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惠一勇假笑着,跟着走了。
“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