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提醒他,不要这么做。
晚上,他匆匆吃完了饭,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开始一项一项回忆今天的工作,从早上下牵引车开始,不,从上牵引车开始。
“机械师,打牌缺一个人,吕老兵叫你过去。”机械员李政过来喊他。
“嗯,好的,我马上就去。”王含章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告诉自己,赶快去打牌,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容易疯掉。
牌桌已经摆好了,王含章和吕栋一伙儿,特设师于飞云和雷达师肖勇一伙儿,打的是大连非常流行的一个游戏——打滚子。
实际就是三副牌打升级。
王含章第一局被打得溃不成军,对方都打到十了,他们五还没打过。
最后一把打完,吕栋有点火了,叫道:“机械师,你这是咋地啦,人家牌大你加分,我牌大你有分不给我,怎么滴,这是三打一啊?”
王含章也发现自己的问题了,笑道:“好,好,老吕,这把看我的,要是输了,我请你喝酒。”
“真的,好啊,大家挺好了,这把输了,机械师请喝酒,特设师、雷达师作陪啊。”
“好啊,不许反悔,最近真好有点馋酒了。”肖勇和于飞云在旁边起哄。
第二局开始,王含章开始不和大家说话,一个人不停地在嘀咕着什么,李政站在王含章的后面,似乎听到王含章在说什么,红桃打了三把十二张,黑桃打了五把,肖勇没有黑桃,黑桃尖在于飞云手里.....那么他手里还剩下.....
吕栋乐了,他需要什么王含章就喂什么,想打什么花色王含章就打什么花色,只用了三把这一局就打过了十,对方连三还没打呢?
肖勇不服,叫道:“再来,你们不过是运气好。”
又打了两局,肖勇终于打过了三,可还是逃不掉输牌的命运,气得把牌一扔,不玩了。
王含章一看时间,也快熄灯了,乐呵呵地回了宿舍,这下终于可以不用想了。
可是熄灯躺在床上,他又开始想明天的飞行了,从牵引飞机开始,一直想到飞行结束。
第二天,他顶着一对熊猫眼起床了,外场、牵引飞机,都很正常。
飞行员来了,驾驶员是一个年轻人,几下上了驾驶室,王含章急忙跟着上去,靠在驾驶室旁边,看他启动。
驾驶员左手举起,示意启动左发,他猛地一推,发动机燃油温度快速上升,王含章心快到了嗓子眼里,他已经伸出了手,温度超过警戒值他就要强行关车,还好,温度又慢慢下去了。右发启动,又是这样,好歹双发启动成功,按照试车曲线运行了一遍,参数全部正常。
飞行员伸出大拇指,示意发动机试车好的,可以滑出,王含章也伸出了大拇指,指挥机组断开地面电源车,随即挺起身子,抬手把座舱盖好,锁上。
他下了梯子,一边指挥机组拿掉轮档,一边快速绕着飞机转了一圈,正常,他跑回到机头位置,向飞行员伸出了大拇指,飞机滑出。
机组跟着秦磊向休息室走去,王含章走到了跑道旁,看着自己的飞机滑行、抬头、离地,收起起落架,这才向休息室走去。
还没等进到休息室,他一摸兜,坏了,汗水马上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