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章过了一个温馨的春节,他还是喜欢和父母一边唠着家常一边吃饭,还是喜欢全家人一起看着越来越无聊的春晚,还是喜欢被妈妈唠叨不干活,在家里他可以放开一切的束缚和伪装,做回自己最喜欢的角色—孩子。
这次回家,王思怡没有成为谈话的重点,重点是在部队怎么样啊,吃得好不好、几个菜、有肉吗?宿舍几个人?工作辛苦吗?都要干些什么啊?恨不得从早上起床一直问道晚上睡觉,事无巨细。
王含章当然不能说充满乡村特色的农家肥的味道,不能说加班回来路边的蛐蛐叫,不能说压破肩膀的黑皮,更不能说寒风下冻成坨的饭菜和拿不住的扳手,他说的是新发的被装一个箱子都装不下,说的是同屋的张老兵帮我带早餐。
虽然自古都说父母对孩子的心是和汉子对父母的心是不一样的,但父母和孩子对对方的体谅和爱护,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一样的。
除夕夜,王含章当着父母的面,给王思怡打了一个电话,王思怡有些不开心,打到后来哭了。王含章心疼了,知道这是因为王思怡在家里谈得并不顺利,但父母在旁边,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父母看出了王含章似乎有心事,但也没有问。
王含章这次早早的就买好了回大连的车票,返程非常顺利。
进了宿舍,张文不在,分队长秦磊也不在。
王含章敲门进了指导员房间,指导员一手拿着本棋谱,一手在空中比比划划,根本没在意王含章。
王含章道:“指导员过年好啊。”
“哦,含章,回来啊,好好,家里都挺好吧。”指导员放下了棋谱,看得出来指导员对王含章能及时归队还是很满意的。
“挺好,跟您销个假,也问问最近工作有什么要求,我刚才看秦分队长也不在,是不是也休假了?”
“是啊,你们分队秦磊、郁文、李峰、张文,还有谁来着,都休假了。”
“啊,那怎么干活啊?”王含章想到会人少,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少。
“可以干,有什么不能干的,红军两万五千里都走下来了,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指导员有点不满。
“那是,那个指导员,没事我回了啊。”
“回去吧,这一阵要辛苦了你啊。”指导员慢悠悠的又拿起了棋谱,接着比划了起来。
晚上,中队开会,休假的人很多没有回来,在位的编成了四个机组,秦磊分队剩余的人编成了一个机组,机械师王含章、机械员李政、特设师于飞云、军械员吕栋、雷达师肖勇、无线电员赵川。
明天开始,三天飞机恢复期,所有飞机作周期工作。
王含章机组负责六架飞机,三架试车,三架试车加收放。
王含章头大了。
第二天,到了外场,李政先凑了过来,说道:“机械师,跟你混了啊。”